我的神农架纪行
在第一次见到飘的时候,他就跟我讲起了神农架未能成行的遗憾。就在今年春节刚过,我接到飘的电话,问我五一可否一起去神农架,我含糊其词。在三月份的一天,他又问我,我告诉他我打算去马尔代夫。他又说:我自己召集去也没什么,只是,如果没有一个朋友同行,心里没底。说这话的时候,那家伙正坐在我家的沙发里吸烟,淡蓝色的烟雾在那张黑脸前升腾。我想,老君山不会就是这样的吧!就这样,我们确定了这次神农架之行。随后,飘、初出茅驴还有我开始了具体的筹划准备。 慵懒的打开电脑,想写点什么。面对显示器,居然没有了思想,那一段经历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闪现…… 终于在4月30日紧张又不安的开始了我们的旅程。一直比较喜欢火车旅行,因为可以尽情的发呆。车窗大多是打开的,湿润的风就顺着窗口疯狂的在火车上穿梭,我也倒乐于让它肆意的吹打着我的面。就在天色将晚的时候,我们这次穿越队伍中最腼腆的队友犀牛同学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我正纳闷,心想:是什么让犀牛同学如此开心的时候,其他的同学们也指着我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发呆一天的代价是风儿带给我满脸的黑灰,除却眼镜,居然黑白分明了,难怪犀牛笑的那么开心。 一路无言。列车在1日的凌晨5时多到达了宜昌。马不停蹄的转车赶往此次神农架穿越所要经过的最后一个县城--兴山县--出塞的昭君的故乡。由于所有人的心中对神农架都是模糊概念上的认识,因此也难免有所紧张。基本上对兴山也没什么具体的印象,只是从宜昌到兴山的一段路美的让人心醉,很近似武陵源的那种美。因为这种让人心醉的美,在返程的时候,我们神农三剑客决定包车,一路拍到宜昌。 一路的欢歌笑语,扰的同车的人们无法入睡!随着老泰的反串广东大戏拉开帷幕,疯狂也达到了高潮。于是,反串的作秀在车厢里此起彼伏。在疯狂中,我们进入了神农架林区,峡谷里的溪水欢快的奔流,亦如我们的心情。……按照日程,木鱼镇是我们此行的最后一站。所谓的木鱼镇,其实就是由一条大约一千米的小街,和街两旁的各式酒店所组成,街道还算工整。镇子上的物资相对匮乏,所有的青菜呀什么的都是要用车在兴山运过来,价格可以与猪肉媲美。因为非典,整个镇子里就我们一行十几个装扮怪异的家伙在到处招摇。木鱼镇的接待能力大概在几万人的样子,而整个镇子的土著居民、来做生意的加起来也不过是几千人。我们找到了一间以三大名楼之一的黄鹤楼命名的酒店,经过了讨价还价,标双20大元搞掂。中餐100大元8菜一汤四荤四素,晚餐12菜一汤200大元,真个过足了大快朵颐的瘾。更巧的是,今天居然是老家伙飘的生日,于是我和苹果在小镇上唯一的蛋糕加工点定做了一个生日蛋糕。在写上什么祝福的问题上我们陷入了僵局,不是太传统就是太没有创意。最后,还是我灵机一动,写下了六个大字,这六个大字也成了当晚的噱头。 镇子上的原著民基本上都是药农,也有一些人以开茶园为生。神农架是一个动物、植物的天堂,在这个以旅游经济为主体的镇子上,我知道了好多当地所特有的药材--什么七叶一枝花、江边一碗水、头顶一颗珠、九死还阳草……好怪的名字。小镇上依街而行有一条小溪,那就是很著名的香溪了。香溪是香溪河水的发源地,其源头位于木鱼镇西两公里处的峡谷石缝中,自源头穿兴山,流到秭归香溪注入长江,全长96公里。据传神农炎帝曾在香溪源头洗药,故又名洗药池。因其水质清澈纯净,饮之甘凉,沁人心脾,所以,唐代茶圣陆羽将此水列为天下第十四泉。香溪水曾孕育出绝代佳人王昭君和伟大爱国诗人屈原。在香溪后面的山坡上,是成片的茶园,与闽粤一带不同,这里只生产绿茶。因为这里的茶叶大体都是没有农药施肥的,因此,当地人又将这种茶叫做高山有机茶。按照不同的采摘时节分为明前茶、雨前茶等,按照不同的采摘标准又分为芽茶、旗枪、雀舌等等。而当时所出品的正是芽茶。 整个下午就在慵懒的闲散的空气中度过。当晚,我们此次穿越的向导老卢找到我们,经过了简短轻松的交谈之后,我们确定了第二天的行程--从木鱼镇包车一路杀到阿弥陀佛。按照北京山水的功略,这第一天的路程我们将轻松度过,这也为我们两天的轻松腐败埋下了伏笔。 第二天一早,当队友们懒散的从被窝儿里爬起来时,事先包好的车已经在等我们了。胡乱的向嘴巴里塞了些什么东西,我们出发了。由木鱼镇到阿弥陀佛,天生桥和彩旗村是必经之地,这是北京山水的路线,我们给压缩了。原因是大家都在想着可以在原始森林里多呆上一天,那种探求未知的迫切就像初生的孩儿童。(天生桥,横跨在一条峡谷上,跨度大约在20几米的样子,由桥底到谷底的溪水落差有3-40米的样子,溪水清澈见底。)一路上的风景像复制的一样,没什么两样,山路也还不错。直到后来我们才发觉,原来在老君山顶,我们也还可以远远的看见丝带一样的盘山路。我们此行的向导老卢的家就在这条路上,在我看来,老卢是没有邻居的,几乎是方圆十数里甚至数十里,就老卢一户人家,房子是依山而建,倒也周整,面向青山,背后就是几百米深的峡谷。数十只羊、猪、鸡、鸭等家畜家禽就那么放养在房前屋后。原来老卢是在这里占山为王了。离开老卢家,穿过保护站,我们终于感受到了一点来自大山的呼唤。路是依山而建的,一侧是陡峭的高山,一侧就是万丈深渊。粉红色的高山杜鹃、白色的山杏就那么恣意的绽放着,这里一丛,那里一丛。露珠还没有褪却,轻轻的,拭过花瓣儿,划过空气,落入大山的泥土。那是怎样的一种美呢?那是大山的宁静厚重,不需要喝彩,依旧孤芳自赏,傲然屹立。也许,任何的文字都是多余的。 植物带的变化提醒着我们海拔在不断升高。终于,900cc的微面在一块字迹模糊的牌子前停了下来,这里就是阿弥陀佛了。这里的海拔一千六百多米,高山草甸在上午的阳光下,像金黄色的毯子覆盖着属于它的大山,一丛丛的高山杜鹃和箭竹散落其中,远远望去就像天然的绣花毯子。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一队筑路工人和散落在地上的巨大三角铁。那些散落的三角铁在后来被我们得知,是用来在大山上建造输电(也许是通讯)铁塔用的。而这些硕大的铁块是山民们用肩膀运上去的。看着那些山民为了建设,亦或是为了生活,背负了100多斤的铁架子健步在大山里时,早晨还因为自己背包的60多斤重量,而鼓起的骄傲,一下子像吹满气的气球突然遇到了一棵尖刺,噗--的一下就化为乌有。在离开阿弥陀佛大约30分钟后,向导老卢告诉我们,这里就是营地了。大家有些面面相觑,意见马上泾渭分明的分为两派,主张继续前进的和赞同就地扎营的。经过简单的沟通,我们的队长决定扎营。这就给了我们整个下午的时间来仔细的品位神农架的风景。也为我们两天的腐败拉开了帷幕。其实,我们的营地刚好就是在一个比较平坦的山坡上,小溪从营地旁流过,沿着小溪有一片低低矮矮的树林,说不上那树是什么名字。迎着山坡向上,是好长的一段巨大岩石,向导老卢告诉我们,那些石头叫做城墙崖。一丛丛的箭竹稀稀落落的立在枯黄的山坡上,只有那些挂满枝头的杜鹃花骄傲的昂着头,在满眼的枯黄中格外的惹眼。高山草甸看似平坦,睡起来却不怎么舒服,这让我们吃尽了苦头。扎好营,老卢带领大家去看悬棺。我本来就不想去,但拗不过,就懒洋洋的跟在后面。在翻过了一道山梁之后,被mm们誉为雅皮的栖风同学发现了一些羽毛,于是,我们在拍照的时候就不再说“茄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今天,你毛了吗?”或者是“你的毛歪了”。没想到,偶然的发现竟为我们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快乐。 5月3日。在经过了三个小时的行军后,我们到达了神农架无人区的至高点--老君山。老君山海拔两千九百多米,在距离顶峰几十米的几丛箭竹之间,被我们选为营地。吸取头一个晚上雨中生火的教训,我们决定在下雨之前将营火升起来。于是大家自动的分工协作,拾柴的、埋锅灶的、取水的……大家秩序井然,很快就将营火升了起来。也就在几乎同时,乌黑的雨云就压在我们的头顶。为了营火不被雨水熄灭,我们很快就砍了几条比较粗壮结实的枝条,在营火的四周挖开了几个洞,用塑料布给营火做了一个雨披。由于附近没有水源,这个临时的雨披竟然成了我们取雨水的工具。呵呵,面对大自然,我们这些生活在都市里的坐在办公室里的家伙竟然也焕发出惊人的创造力。站在冰爽的雨水中,望着远处山中缭绕着的云雾,神农架的气息透过每一个毛孔钻进我们的身体,除了让自己变成一块石头外,我是什么都不想做的。晚餐时我们发现,最为腐败的并不是行军三个小时的扎营,而是我们的食物--各种各样的从深圳或者木鱼镇带来的速食,连夜下山到阿弥陀佛从筑路工人那里高价买来的大米,一点野葱,还有--整整一炒锅的山韭菜!篝火上的铝锅里升腾出来的米饭的焦香提醒我们,我们将要正式的开--餐了。你是绝对也想不到的,我们的主食竟然是一锅广式香肠饭!在我的小炉头上,各种花色的靓汤也在欢快的冒着诱人的泡泡。很快,那些泡泡给我带来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一休靓汤。那个小炉头在守夜的时候又为我和栖风带来了一杯杯香浓的巧克力,那感觉真是盖了帽了。 关于守夜,还有一段小插曲。我和栖风是第二班,飘和小草是第一班。小草来自四川,是个很可爱又有点腼腆的家伙。就在他快要下岗的时候,警报在深夜里极其刺耳的想了起来,而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个警报是我们为了安全,在营地的周围用细绳子拉起来一圈警戒线,警戒线由若干根插在地上的枝条撑起,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安置警报器,开关连接在在绳子上的绝缘体上。只要细绳子被触动,警报器则自动开启。也许大家就知道那不是什么野猪黑熊什么的闯入,居然没人动一下。我爬出帐篷,小草告诉我是他误触警戒线导致报警。其时营火还噼劈啪啪的烧的正旺,火光映红了我们的脸,火苗在小草的眼睛里跳跃着,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嗯,这家伙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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