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踏歌行(4)、参悟白马寺
白马寺,距洛阳市区12公里,地处洛阳之东,洛水之北的一片平原沃野中,这里不见寺庙的那种山林归隐之气,占地面积也不算很大。但是,就是这一座小小的白马寺,却是我国的第一座佛寺,被尊称为中国佛教的“祖庭”,白马寺也就成了中国佛教的发祥地。 公元64年,汉明帝刘庄夜梦金神,长约丈余,头圈灵光,西域称之为佛。刘庄派遣使者前往天竺寻访,在大月氏得到了佛经佛像,找到了高僧摄摩腾和竺法兰,着白马驮经,同归洛阳。并于公元68年建寺庙于洛阳之东。因白马驮经而来,故名白马寺。 这次来到洛阳,不知什麽时候这里的人们竟在白马寺门前广场上建起了一座类似牌坊的建筑物,其下建有小桥流水,嵌有池塘亭落,这不免使人感到有些画龙添足之感。原本古朴庄厚的寺庙,怎能参和进这些不谐调的东西呢?真是大杀风景。 在白马寺山门外的广场上,伫立着两匹宋代的石雕马,东西相互对峙,走进细细观看,于形象温顺之中难以掩盖的是它们那略显疲惫的倦容。它们驮载着中国佛教的全部历史,沿着时空的隧道,从古代一直走到今天,那因负重而崛起的脖颈昭示着它们仍在续写着自己所肩负的历史使命。到是在其后置山门左右两侧的一对石狮,还在不倦地昂首蹲坐在那里,雄视着白马寺古往今来的历史风云,守望着佛教博大精深的佛界灵光。 入得寺来,正值寺内钟楼上的晨钟响起,其节奏舒缓优美,在这夏日清晨的古都洛阳的大地上,悠长而久远。我记得那年我来白马寺时,是在一个春天的傍晚,正值鼓楼上的暮鼓敲响。现在想来,很是幸运,这白马寺的晨钟暮鼓便都让我遇上了。 那年春天我来到洛阳,是在牡丹花会期间,白马寺内的牡丹正在独到地绽放着洛阳的春天。而这次来是在夏初,牡丹花早已凋谢了。但走进位于白马寺东墙旁的花园里,仍可看到有一株、两株的花儿在绽放着。朋友因而忘情地喊道:“牡丹花,牡丹花!”但导游小姐提示说,那不是牡丹,而是芍药。是牡丹?还是芍药?这些都无关紧要了,这些富有灵性的花卉,还有清凉台前那两株仍在竭力地开着的丁香花,都是这佛界的精灵,它们都在相继阐释着这古刹佛寺那丰厚的佛教底蕴。 清晨,来白马寺的游人还很稀少,我轻轻地行走在寺内的殿堂之间,脚步很轻、很慢,生怕搅乱了这佛界的和谐与圆融。入的大雄殿,发现一僧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书,我悄悄移步向前,发现那僧人看着的那本书上有“要珍惜美好的生活......人活着的意义是什麽?”等等的字样,我不敢问也不敢多看,想必这小僧人凡心未脱?人间红尘的影子还被他深深地留恋?但转而一想,这也不是不可思议的呀。透过佛教出世的那层层的说教,用心去参透,它无时无刻不是在向人们昭示着它那入世的真谛吗?只不过它较之常人超凡脱俗罢了。静心地想来,我们平时用来说教的那种政治色彩很浓的辩证法,用到这里来诠释这佛教的精髓是不是有其独到之处呢? 在时光的幽谷中,白马寺显得是那样的古老。就因为其古老,它才郁结着华夏历史浓浓的恩恩怨怨。也许是受时下中央电视台刚刚演播完那部揭示唐代两位非凡女性情感生活的〈大明宫词〉的影响吧,朋友饶有兴趣地向导游小姐问起当年白马寺主持冯小宝。导游小姐妩尔一笑,于无言之中避开了朋友的发问。我想,不仅是她,就连我们这些有心的游人,也不愿提起那桩事情。因为提起它,便玷污了这佛教祖庭的清白。聪明的朋友也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于相互的心灵默契之中,我们一同去参谒了分别位于白马寺东西围墙旁的两位印度高僧摄摩腾和竺法兰墓。 两座高僧的墓室静静地各自偏处一偶,墓顶青草茵茵,周围古柏参天。与寺内各殿堂相比,这里的香火似有若无,似乎人们早已把他们忘记了,但他们所传播的教义却穿过时光的幽谷,一代又一代地传承、发展、光大。中国佛教从这里起步,其足迹遍及全国。两位高僧的墓室也携带着年年岁岁风霜雨雪的印痕,穿越时空,将人间那无法参透的堂奥在这里演绎的淋漓尽致。想必每一个来这里参悟的游人,注目着这无言的墓室,都会有一种被佛界涤清净化的感动。一时间,人世百态的烦扰、凡世红尘的惆怅、都市物欲的眩惑全都烟消云散了...... 高僧无言,高僧的墓室无言,墓室旁的苍松翠柏也无言。 这是不是应了那句“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话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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