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的印迹(3)—日月潭
本来行程很紧凑,可是觉得如果不去看一看这么个耳熟能详的地方,会很遗憾。在自己心目中,日月潭简直就是台湾的代名词,还有哪个地方比它更“台湾”呢?于是跑了火车站和汽车站,大致确定了一下时间表,问住同一间旅馆的老外借了个闹钟,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4点15分起床,半个小时后出门,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台北火车站,搭乘5点12分发往台中的火车。火车车厢很干净,乘客秩序也很好,而且于8点准时到达台中。所以我想在台湾,火车旅行一定也是件非常愉快的事。 火车站隔壁就有家台湾最大的长途客运汽车站,国光客运。进去一问,去日月潭需要先乘车去台中附近的南投县的埔里,然后在那里再转车去日月潭风景区。不过他们没有这项短线业务,建议我去马路对面的台中客运问问。一问,8点15分就有一班去埔里的车,而且还有学生票,即便我并不是台湾本地学生,大喜。发车的时候,站长和售票员都热情的出来提醒我上车,真是太感动了。 在台湾的短短几天中,我可以充分感受到当地人的热情和友善。走在路上,随便找个人问路,都是耐心友好的知无不言,即使他们自己不怎么清楚,也会帮你找个能为你指路的人。有时看见我这个在路上东张西望的异乡人,还会主动来问。这里不论是满口闽南话的老人家,还是一身新潮前卫的年轻人,都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也许台湾人有的地方不够香港人那么彬彬有礼,可他们绝对够热心。过于温雅和礼节有时是一种保持距离的冷淡。 去埔里的路上,一派乡村田园风光,农舍,田地,小溪和山林,让人觉得亲切而又愉悦。而且令人秀色可餐的还不光是自然的美,沿途还有许多让人大饱眼福的槟榔小店和里面的女郎。这些店多是用玻璃盖成的小房子,隔数十米就有一家。小房子顶上是大大的醒目的霓虹灯招牌,名字五花八门,有的含蓄些,什么“兔女郎”“阿曼尼”,有的就比较露骨大胆,“包你勇”或者“福男”之类的。槟榔女郎迎面坐在高脚凳上,她们大多年纪很轻,身材娇好,样貌清纯,加上穿着清凉,无疑构成了公路上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记得自己刚到台北的时候,向机场大巴的司机问路,看见他满口血红,以为他患有严重的牙龈出血或者是维生素k缺乏之类的出血性疾病,惴惴不安的想是否要提醒他,直到看见他不停的在咀嚼,才依稀想起他可能在吃槟榔。庆幸自己没来得及开口,要不被人笑掉大牙。 接近埔里镇的时候,路边有大片的农家草莓园,大颗大颗鲜亮水红的漂亮草莓挂在枝头上,在阳光和轻风中仿佛隔着玻璃窗也能闻到它们的芬芳。不远处还有成堆的黄灿灿的枇杷。 近10点的时候,汽车到达镇上,附近的二家汽车公司有车去日月潭,南投和丰容客运。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发车,就在小镇上逛一逛。 看见对面一个买糯米籽饭团的早点摊子,兴奋的跑去,一个黑糯米的饭团,里面夹上酸菜末,萝卜干末,肉松碎和脆油条,再来上杯热热香浓的甜豆浆,太让人知足了。边吃还边和卖早点的老太,一起吃早餐的老头聊天。 终于到了日月潭。这时将近中午时分,镇上很安静,几乎没什么行人,街道两边静静的开着几家小杂货店,不远处的几家餐馆和旅店也不似我想象的游人如织。倒是街后面的山上,绿草间的农舍门口,有嘻笑的孩子在逗着晒太阳的小狗。 下车先去找这里的旅游咨询中心。路过一家邮局,买了张明信片,热情的工作人员得知我要寄回大陆,留作纪念,还额外的为我加盖了个日月潭风景区的印章。 出邮局不远就是旅游中心。里面也是静悄悄的,可能是午休时间,柜台里的女工作人员在看一本武侠小说。我拿了份地图,研究了一下。其实日月潭国家风景区很大,以位于南投县的日月潭为中心,周围包括鱼池乡,水里乡,水社山和集集山,总面积达九千公顷。区内高山丘陵,群峦叠翠,溪流湖泊,山水相连。“双潭秋月”是台湾著名的八景之一。由于多样的自然环境,造就了这里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居住在日月潭畔的台湾原住居民——邵族,虽然目前人口仅约二百左右,可是他们独特的宗教信仰和文化特色成为日月潭风景区的另一大亮点。 由于环潭的路线很长,而且我的时间也有限,原本打算部分路段骑单车的计划只好放弃,可是我又不想租的士环游,既然这里的山路修的这么完善,有几条适合游客徒步游览的步道,于是我决定选择一二条走一走,有时间的话,再去码头坐船上湖中央的小岛看看。 首先决定去日月潭的涵碧步道。它是一条蜿蜒于涵碧半岛的森林小径,从码头附近的梅荷园开始,途经蒋介石的夏季行馆涵碧楼,全长1.5公里。1970年前,由于涵碧楼的关系,梅荷园一带是军方管制区,一直有宪兵驻扎,现在这处位置绝佳的风景点已对民众开放,而涵碧楼也成为高级的度假酒店。涵碧步道沿途集中了日月潭景观的大部分精华。 日月潭是台湾最大的湖泊,它的名称最早见于清朝道光六年(公元1821年)邓仕安的“游水里社记”:其水不知何来,潴而为潭,长几十里,阔三之一,水分丹碧二色,故名为日月潭。据说日月潭其名的由来有许多说法,最普遍的是依据它的地理形貌,东北面圆大似日,西南边狭长象月。湖中央的拉鲁(lalu)岛是二者的分界线。 走在潭边砖红色的石板台阶小道上,远处的阳光蓝天,两边的青山绿水,听着鸟儿在树林间雀跃,心情格外的舒畅。涵碧楼外高高的围墙对面,是它的专用码头。此刻什么人也没有,二只捕鱼的木船静静的停在岸边,“野渡无人舟自横”,虽然这里不够“野”,可显然还是个好地方。 站在码头延伸出去的平台上,湖光山色一览无余,远处的拉鲁岛清楚的呈现在眼前。拉鲁岛原是邵族部落的居住地,旧时称为珠屿。清朝年间,岛上建有正心书院和玉岛神社。台湾收复后,此岛曾称为光华岛。1999年“九二一”集集大地震毁坏了岛上的设施。后来邵族人强烈争取,将该岛恢复为他们的祖灵祭祀保护地,谢绝游客上岛参观,并更名为拉鲁岛。拉鲁是邵族最高祖灵pacalar居住的地方,也是他们精神的寄托地。 拉鲁岛更远处是湖那边的风景,山顶上的慈恩塔在午后的阳光中留下一个宁静的身影,它是蒋介石为纪念其母王氏而修建的。 离开码头,继续往前走,看见湖边多处有浅滩沼潭,那里长着许多叫做苦螺丁的水草,是鱼虾产卵的理想之地,这样的湿地也为水鸟和乌龟提供了良好的生长环境。以前日月潭湖边有许多这样的栖息地,可惜的是现在仅剩涵碧半岛一带保留着些许。 因为看地图上介绍,位于6公里外的大竹湖步道可以看见日月潭的进水口,有“日月涌泉”的自然奇观,于是打算离开涵碧步道,折回梅荷园,去看另一边的风景。 旅游中心的附近还有一个码头,周围是一些餐厅和酒吧,露天的木制平台上,靠水的一边种着一簇簇开的红艳艳的花,和蔓蔓的绿藤,穿行在竹椅秋千之间,觉得如果坐在这里看斜阳落日,一定是件很美的事。 这里的湖边有一块块的浮田,据说是康熙年间,农家栽种水稻用的,现在浮架上种的是野薑花等水生植物,非常有特别。走上没几步,便发现有一种阔叶树,被称为“江某”,非常有意思的名字,原来它在福建一带被称为“公母”,台语谐音为“江某”,这种树的木材主要是用来制造木屐,火柴棒和冰激淋的小木勺。 离开潭边,再向前走,就是向上的盘山车道,自己开始走的有点气喘吁吁。路上根本没有什么人,只有飞驰而过的汽车,加上一边是树木掩映的山坡深谷,这一段路徒步行走有点危险。一般人会选择自己开车或者租车前往。 终于来到了山顶处的文武庙,簇新的红瓦黄檐在绿树丛中非常醒目。看来这里是旅游团爱光顾的地方,一路上所有的人气全集中在这里,庙对面的空地上停满了大客车,周围是一字排开的各种店铺和三三两两的游客。回头望,庙门楣上书有“崇文重武”几个字,耳边听到的尽是大人们嘱咐孩子去烧柱香,求个签。 能文能武,当然是好事,不过实现起来就有些难度,就好像要求现代女性既要上得厅堂,又要入得厨房,集十八般武艺,样貌,智慧,财富,总之是天地精华于一体,这样的天仙宝宝哪是人人能做到的?我笃信“缺憾美”。 心知自己不能,索性就放弃。我只是在这里补充了一下给养,就继续向前走了。还是对自然界的东西更感兴趣一点。 转个一个弯,刚才的喧嚣就立刻消逝的无影无踪,世界又只恢复成我一个人的了。 走不远,就来到了松柏仑步道,这条小路早先是盐商和邵族往返埔里的必经之路,沿途草木茂盛,虫鸟啁啾,生态环境很好。步道的尽头有个中正广场,平台有尊蒋介石的全身立像,台阶两边是整排的高大的松柏树,意为万古长青。 走出来不远,就来到了孔雀园。它是环潭公路上的小型禽类动物园,里面除了有二百多只孔雀外,还有长尾鸡,白冠鸡等台湾珍禽。公园免费参观。对于免费的东西,我一向都不打算错过。 园子里非常安静,只有3,4个游客。孔雀多极了,最常见的是蓝孔雀,尾部的羽毛华丽而又光泽,悠闲的散步,觅食。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孔雀,可是这样的游客和孔雀数量比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这里的孔雀优雅,闲适,安静的向你展开羽毛,让你眩目痴迷,这才让人真正的领略到为何孔雀会成为印度王权高贵的象征。全不似在云南时,看到可怜的孔雀被武力强制开屏,供游客拍照。那时它们只是可怜的玩偶。 出了孔雀园,又走了将近1.5公里,终于来到了大竹湖步道。这里由于常年沉沙淤积,水草蔓蔓,是鹭鸶,雁鸭等水鸟的良好栖息地。顺着木制的楼梯往下走,一条甬道一直伸向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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