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游记*也说滇北(三)
5月1日
可能是昨天在雪山上受了寒,一大早起来就出师不利,"哇哇"吐了几大口。想到这一天将在从丽江至中甸的路上渡过,我采取了极端空腹治疗法来避免在车上丢人现眼。
丽江的司机很懂得互相照顾,前一天载我们的司机因为要验车,便又给我们介绍了一辆七人座的柳州五菱。司机姓张,能说很好的普通话,个性也挺外向,不多时我们就混熟了。张师傅家是在明朝移居到丽江戍边的,经过几代与当地纳西族通婚,如今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百分百的纳西了。说起纳西,张师傅的自豪感是溢于言表的。纳西族人不崇拜钱权,只崇拜智者--即东巴。不同于传统的汗文化,东巴这个最具权威的人物不是世袭的,而是由众人推举产生的。也许正是出于对文化智慧的崇尚,纳西族的男子终其一生研习琴棋书画,女人们则为有一个体面的丈夫而终日"披星戴月"在外"勤劳勇敢"。除了智者,纳西族人还崇拜自然界的许多动物,被汗人视作盘中美食的青蛙便是其一。青蛙以其强大的繁殖力,生命力和两栖的适应能力令纳西族的祖先们深深折服,希望自己的民族也能如青蛙般开枝散叶,适应不同的生活环境。交谈之中,张师傅兴致勃勃地教起了纳西话。类似沪语发音"九百三"的是纳西语"谢谢"的意思,而声情并茂的"泪多多"则表示"再见",最让我们这群顽劣之徒跃跃欲试的是那句 "阿喏西摸瓦,阿爹西摸瓦,瓦搭西瓦"-"你爷爷不是人,你爹不是人,我是。"据说有个日本人就纳西语主谓倒置的语法特征猜测纳西人和日本人拥有共同的祖先。不过在下以为除了最后一句有可能是日本国人途径"茶马古道"留下的糟粕外,实在看不出与世无争的纳西人会和天皇的子民同出一辙,莫不是基因突变?
一路神聊,不觉已来到距丽江350公里的长江第一湾。传说金沙江是玉皇的小女儿,爱上了东海龙王的儿子,本来这婚事看来到也"门当户对",无奈神仙的父母也不想儿女远行,于是派了"玉龙""哈巴"两个哥哥前去阻拦私奔的小妹。哥哥们化作两座高大的雪山挡住了去路,昼夜轮流守护。小妹一改由西而东的计划,先转了一个一百二十多度的弯向北流去,晚上又偷偷转到"哈巴"大哥身边,唱起哥哥最喜欢的歌。不知是"哈巴"被歌声催眠了还是有意要成全小妹,金沙江偷偷地从玉龙雪山和哈巴雪山中间溜走了。早晨,"玉龙"醒来见小妹已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了,盛怒之下和"哈巴"打斗起来,哪想一个失手竟将"哈巴"的头砍了下来掉入了金沙江。面对远走的小妹,死去的弟弟,"玉龙"后悔莫及,毅然变成雪山永远守候着"金沙江"和"哈巴雪山"。张师傅叙述完传说便又载着我们向"哈巴"首级落下的地方--虎跳峡驶去。
在长江第一湾,我们领略的仍是不紧不慢,一个调皮就转出你视线的金沙江,而到了虎跳峡,江面一下子收紧了,我们见到了另一个暴躁颠狂的她。她不再欢歌笑语,而是悲嚎怒吼;她忘了款款徐行,只记得一路狂奔;她将水草丰美的秀丽抛在了第一湾,将乱石绝壁的沧凉冷酷留给了虎跳峡。"哈巴"的首级-虎跳石横卧在仅有7米宽的峡谷间,江水滔滔而过,一切让你觉得这传说的悲剧也许真的发生过。
又是两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的小面包摇摆着从谷底爬了上来。转过了几座山,太阳开始热烈地招呼你,天上的白云好象一伸手就能够着。连绵的雪峰给远山镶了一道白花边,草场上成群的牛马闲散漫步,圆木搭就的房屋上飘着或红或黄的小旗。我们从海拔2300米的丽江上了3800米的中甸。"山真的是黛色的"小w象是发现新大陆似地叫唤起来,此后"黛色青山"似乎成了她仅有的词汇,反反复复说了总有八遍。
晚上因为我们通过雪莲旅行社定的房被当地政府征用了,被迫住进了一家阴冷潮湿的小旅社。小w兴奋地打电话给母亲说住在了雪山的脚下,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不过我们的住地的确离雪山已经很近了。晚上我们就领教了雪山的威慑力,盖了两床被子仍觉得一阵阵哆嗦,半夜里只听"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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