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回程走滇藏5、鲁郎到波密
五、鲁郎到波密 中午两点到了鲁郎小镇,这里是川藏公路中途的补给站,不管什么时候经过这里,司机都会停车吃饭。我们跟着老杨钻进一家饭馆,去后厨洗手的工夫,小魏又发现了新大陆赶紧抓起相机。后院的杉树枝叶已经被秋霜染黄,几块收获完的菜地翻着新土,几只母鸡在草地上寻觅着食物。透过木栅栏远处山脚下是一片农田,成熟的秋庄稼还没有收割。
饭馆里只有我们一桌客人,菜也上得格外快,刚刚放好相机坐定,菜也上来了。四川人好象都是天生的厨师,把川菜馆开到了川藏沿线遍地开花。小镇上的名菜是石锅鸡,对于我们这些不讲究吃喝的北方人来说,三位数以上的菜肴根本就不考虑。这里还有一道菜比较特别:红烧猪肉罐头炒白菜,这一定是物质匮乏时期的产物,由于味道不错,成了延续到今天的保留项目。 风卷残云吃完饭,师傅们还没有动静,大家都背着相机四处晃悠找美景去了。鲁郎小镇说白了就是318国道两侧的几十座小房子,站在这边一眼就能看到头。正当俺腆着肚子东张西望时,迎面来了个女的大老远的就奔将过来,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在樟木认识的那个山东人小文。本来想搭伙走回程,后来刚到日喀则就分道扬镳了。
要说这个小文也真不简单,年龄比俺小几岁,从来没当过驴,就自己拖着个拉杆箱走川藏北线到了拉萨,又去了亚东和樟木。正好前几天俺从尼泊尔回来住进了樟木客运旅馆,就认识了她和小吴,还有一个广州女孩小云。小吴和小云,还有个台湾的陈老板要去尼泊尔,小文到了樟木就回头,从日喀则去山南。 听小吴说那个台湾老板是个戏剧性人物,一生中经历了大起大落,走遍了世界,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是卖门票的地方一概不进去,就在门口拍张到此一游的照片。陈老板在旅途中最讲究的就是吃,他的理论就是自己买来原料找餐馆加工。在他们的盛情邀请下,俺不顾已经吃过一碗韭菜鸡蛋饺子,又跟着去a了晚饭,撮了一顿鲶鱼。 陈老板的吃法实在不敢恭维,他买了两条大鱼足有7斤多,还买了一棵大白菜。樟木市场上的鲶鱼都是从尼泊尔进来的养殖货,在水坑里用饲料喂大的鱼是一肚子肥膘,陈老板愣是指挥着厨师把鱼放进锅里加了姜片白煮,白菜也是用开水烫一下就捞出来装盘。还好趁着陈老板没来的工夫我们先要了个蒜薹炒肉丝,一个皮蛋拌豆腐还算能入口。 第二天小吴一行三人去了尼泊尔,听说到了加德满都,小云就厌烦了陈老板到此一游的玩法,率先叛变了。之前听她说要去伊朗,也不知道去了没有,要不是路上遇到这么多个性鲜明的人,俺上哪去知道中国人还能背包去伊朗旅行呢。话题又扯远了,一提到路上的人就总想交代个来龙去脉,扯出这么口水。 我和小文是同一辆车从樟木去的日喀则,那天早晨六点半,天还黑蒙蒙的,车老板就来喊人了。我们买的车票是前面两个号,又是最先上车,小文一直强调说她腰疼,坐上了第一排靠窗口的位置。俺不喜欢坐在那里,金杯车前面那排座位腿脚总是伸不开,时间长了特别难受,就坐她后面。又上来个胖女人,坐在小文旁边,另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瘦小男人坐在车门边。 车刚开出樟木镇,小文就把窗户打开了个缝隙。高原的十月已是深秋,太阳出来之前气温非常低,寒风吹进车厢直接打在俺身上脸上,又回旋到整个车厢。从小就听老妈说:针鼻大的窟窿牛头大的风,俺还一再忍耐着缩紧衣领,旁边那个胖女人不干了。小文借口说自己晕车就是不关窗户,气得胖女人没办法就一个劲挤她,两人的冷战从此就开始了。 到了聂拉木,我们下车方便,小文得意地告诉我说,我那里一点风都没有,俺一听鼻子都气歪了,气哼哼地说:是啊,风都吹到我那里去了,差点没给冻死。从这时起俺就对这个做事只替自己考虑,不为别人着想的人有了看法。等我们回到车上,还没出城,路边一群藏人把车截住了,一家三口带着重病的老大爷去日喀则看病。 胖女人假惺惺说后面太颠大爷有病不能坐,就带头把前排让了出来,等我们坐到后面。她又说病人坐在中间更合适,就把大爷安置在第二排座位,自己坐上了小文的座位,等到小文想回去时,已经没了地方,明摆着让胖女人涮了。那时中尼公路正在大修,路况极其恶劣,坐在最后一排一路上被抛上抛下,大呼小叫,俺给起了个学名叫:体验自由落体。 晚上十一点到了日喀则,吃过晚饭打了个车去丹增旅馆,住进了三人间,小文选了靠窗户的那张床,正好就那床顶上的灯泡不亮,她又抓着值班服务员给换灯泡。俺看着小伙计直撮牙花子就劝她别再为难人家了,大半夜的上哪去给你找灯泡呀,嫌暗你就住里面。结果她振振有辞说旅馆怎么能没灯泡呢,让他去找,把小伙计支了个团团转。和这么矫情的人同路一定不爽,俺也打定了主意,明天不跟她去山南,自己去亚东。 一直也没收到她的短信,没想到在鲁郎小镇相见了。她刚从鲁郎林场出来,在小镇搭上了去察隅的班车。八一到察隅隔日一班车,本来在拉萨没走之前俺也想过要去察隅,后来还的没挡住回家的诱惑,放弃了察隅。没啥可说的,对这个独行的女人还是佩服,起码她能坚持自己的路线,不象俺这样放任自流,随遇而安。 同伴来招呼了,跟小文又一次告别回到了车上,俺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找到了组织。从此有了专车不用看到美景就抓耳挠腮了,还有一群人能在一起欢声笑语,上厕所也不用担心没人看包包,咋想心里都是美滋滋的。一个从来就没有人生目标的人,身上也很少承担过任务,对自己肯定不舍得严格要求,走哪算哪真是太自然不过了。 上车还没坐稳当,车了停了,镇外路口被一根横杆拦住,前面修路禁止通行。川藏公路的大修接近尾声,最后一道工序摊铺柏油正在进行,按照规定要到晚上七点才能放行。被滞留在这个小镇到天黑,听起来可是太残酷了,几个司机围住了管理员轮番求情,那小伙有心徇私却无胆枉法。正好有辆警车通过,小伙顺势把我们也放了过去。 走了一段又拦住了,这回任谁也过不去,整个路面正在摊铺,热气腾腾的柏油石子从翻斗车上倾倒下来,摊铺机把柏油石子刮平,后面跟着压路机来回碾压。公路这点活咱还是跟张网学来的,在交通部干了几十年,这个老太太对修公路还有点知晓。整个路面的摊铺跟半边铺不一样,半边铺还能单边放行,整铺只能铺一段后等路面硬化后放行一批,再继续作业。 面对路旁的风景,没人愿意呆在车里等候放行,于是跟司机约定在前面等候,大家就拎着相机溜路边鱼贯前行。过了摊铺的路面,小苏和小魏撒了欢的跑下路基,穿过小树林到河边去找镜头。岸边那棵长满了青苔的老树向小河探出苍老的躯干,仿佛一个老者在用失聪的耳朵努力分辨着河流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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