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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游宜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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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二年五月二十二日至二十四日,借全市高三年级学生调考之机,武汉市二十三中学高三年级组的全体老师,除雷刚和吴国忠二人因故留守外,其余二十多人,忙中偷闲,参与了一次愉快的宜昌之旅。二十二日下午四点出发,沿宜黄高速公路,不过四小时,晚八时许,便抵达宜昌。从伍家岗出口下高速公路,一进城就看见被各色射灯勾勒出多姿轮廓的五一广场,几分钟后,又见到了刚通车不久、轻盈地跨过长江的夷陵大桥,桥下的滨江公园,在五颜六色的灯光照耀下,尽情地向远方来客呈现举世闻名的水电城的风采。青旅给我们安排的住处是屈原大酒店,处在老宜昌城的中心地段,云集路与陶珠路之间,南边紧临滨江公园,北边不远便是解放路,是当年首批移民来此的武汉知青的主要集散地。从我们所在的十一楼向窗外望去,宜昌老城区尽收眼底。记忆中,附近有一个天主教堂,但在夜幕下只能看清灯光灿烂的夷陵长江大桥和江边的镇江阁。稍后便去一楼进餐,是武汉小蓝鲸在宜昌办的分店。典型宜昌口味,几乎每个菜都辣,有干南瓜熏肉,是我当年在宜昌农村能吃到的最好的菜,所以,当王绍襄说菜不好吃时,我真想臭骂他一顿。晚饭后,一些老师要我带他们去附近看看,穿过陶珠路的大排档,走过风光不再的解放路,左折进入云集路,往前几步,再向左拐进去就是我三十多年前工作过的宜昌市京剧团。当年,样板戏风行全国的时候,我从宜昌市湖北开关厂抽调到这里,先后为《奇袭白虎团》、《龙江颂》、《海港》、《沙家浜》等样板戏伴奏,虽然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当年的老演员都已去世,有的已经改行,那些远去的面孔仿佛仍在眼前,耳边又响起了样板戏激昂的曲调。走过当年的地区礼堂时,我轻轻地唱起了《龙江颂》中的经典唱段"几年前,这堤外,荒滩一片,是咱们,用双手开出良田-----" 转眼间,我们到了宜昌儿童公园,曾经名为宜昌公园,西陵公园,是京剧团的小演员们清晨练功吊嗓子的地方。在射灯的辉映下,吸引了我们武汉市二十三中的老师,驻足品评。我记起好友张开润就住在附近,忙找出手机和出门时记下的电话号码,拨通后才知道接电话的是租朋友房子的住户。在宜昌工厂工作的多数武汉老知青,生活不是很富裕的。为了补贴生活,想了些办法来增加收入,有的就将自己市中心的住房租给别人,再用较低的费用租住市郊农民的房屋。老师们要去的夷陵广场,是1997年在原铁路坝建起的,我没有来过,但铁路坝在火车站附近无疑,于是我将老师们带到了宜昌市火车站前。1974年我离开宜昌时,这一带还是大片的农田,如今是宜昌的门户。但是夷陵广场在哪儿呢?问了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才知道左后方不远处便是。穿过挡住了我们视线的楼房,进入有5万5千平方米的广场(有六个咱们鹦鹉花园那个罗马广场大),感觉真是好极了,坐在广场的一角,夜风轻轻吹来,有人哼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四周有小汽车来来往往,但是听不到轰鸣的马达声。王永红想跳舞了,可惜没有音响。且夜已深,稍早一点,广场上定有和着音乐翩翩起舞的人群。瞧,那边有一对青年人不是跳起来了吗…… 穿过儿童公园,走下十几级台阶,从公园以前的大门出来,右边就是老宜昌饭店,1969年元月十号,那个飘雪的冬日,多少个汉阳的少男少女,就是从这里开始步入人生的,他们的工龄,就从此算起。没有改观的四层小楼,有几扇窗中亮着灯光。那年,工宣队的工人师傅和宜昌县安置办公室的几个人,是否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决定了几千名武汉知青的命运呢?无人考证,也不值考证。这条路,还是叫做中山路,与云集路平行,宜昌市京剧团处在连接这两条大路的一条背街上,更接近中山路的这一边。将到解放路时,我快步走近京剧团的大门,远远地凝视了片刻,红色霓虹灯招牌在静静地向人们讲述着京剧的兴衰,原来简陋的排练场变成了一座高楼,一个喧啸的歌舞厅,多少回梦境中我经过这里,但不是眼前这般模样,它是白墙、黑瓦、平房…… 一夜无梦。清晨,乘电梯下来,两步就走上了云集路。路那边,正是记忆中的天主堂,在原来的两个塔楼的平台上添加了两个尖顶,色调与原建筑略有差异,常人也看不出来。门前,有一方广告,大意是这里可以承办婚礼、摄像等业务,看来生意还不错。记得当年此处是宜昌市展览馆,曾经来看过有关计划生育的展出。奇怪,怎么总是和婚育有关呢?返回云集路,路的南端尽头处是滨江公园的正门,中央为一个庄重的石牌坊,有某位国家领导人的题名。两边各有一座古风古韵的亭台,四周花木丛中都是晨练的中老年人,一直散布到江边。宜昌没有堤防,也不用堤防,江水是漫不上不来的。沿江三千多米水岸,除码头外都是公园,据说还要向伍家岗方向延伸。宜昌的居民可真有福气!三十几年前的一个清晨,当我夜行九十里从小山村宋家咀来到宜昌,重新看到都市的繁华,万分羡慕宜昌市的居民,心情也是相似的。顺着沿江大道往下游走去,宽敞的路上少有行人。公交车的站牌表明,至少有二十几条线路,多数站点我以前没听说过。一九七四年我离开时,仅有一路公共汽车,从北门到伍家岗,全程两角钱。过了二马路,就到了宜昌市政府,市劳动局也在政府大院里,七四年十月,我就是在这里最终办妥调动手续,从一个宜昌人变回了武汉人。大院里,是一幢幢小洋楼,与武汉市政府相似。临江的这边,以前是一道小门,大门在红星路那边。于是急速绕过一马路,走上了红星路,路的右边,我看到了宜昌五中,一个很小的中学,占地十二亩,比我们学校还要小三亩,不过名气不算小,互联网上有五中的网页。到了刘杰的家了,当年宜昌市京剧团乐队的同事,如今还好吗?还记得吹长笛的顾亨鹏吧?窄窄的红星路,再也不走公共汽车了,市府也将这边的大门封闭了,是的,小家碧玉与大三峡不相称。前方是"满意楼",三个大字依然安祥地突显在红星路与二马路相连的地方,仅此而已,一个小小的百货商店,在"三峡捧出宜昌市"的今天,还能唱出什么高调来?解放路口,仍是不大不小的几间相连的书店,气势还没三十多年前大,书报杂志全乱七八糟地堆放在门口,像个地摊,匆匆地瞥了几眼,《三峡晚报》的头版右上角,豆腐块般大小的一段文字映入我眼中:"宜昌至长阳高速公路兴建在即,全程十八公里。" 1974年10月,乘船离宜时,我的主要行李是一箱子书,多在这个书店购买。回想起来,都是些什么书呀,有《马克思传》、《回忆列宁》、《反杜林论》、《共产党宣言》……伴我渡过那个年代的许多个静夜,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收获,至少当时头脑里觉得是充实的。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的青春,真的是献给了"解放全人类",我最美好的年华,留在了宜昌。还有一本《未来三十年科学与技术的预测》,也是爱不释手,书中的前言要人们"批判地看",我看的时候一半是诧异,一半是怀疑。二零零二年五月二十二日至二十四日,借全市高三年级学生调考之机,武汉市二十三中学高三年级组的全体老师,除雷刚和吴国忠二人因故留守外,其余二十多人,忙中偷闲,参与了一次愉快的宜昌之旅。二十二日下午四点出发,沿宜黄高速公路,不过四小时,晚八时许,便抵达宜昌。从伍家岗出口下高速公路,一进城就看见被各色射灯勾勒出多姿轮廓的五一广场,几分钟后,又见到了刚通车不久、轻盈地跨过长江的夷陵大桥,桥下的滨江公园,在五颜六色的灯光照耀下,尽情地向远方来客呈现举世闻名的水电城的风采。青旅给我们安排的住处是屈原大酒店,处在老宜昌城的中心地段,云集路与陶珠路之间,南边紧临滨江公园,北边不远便是解放路,是当年首批移民来此的武汉知青的主要集散地。从我们所在的十一楼向窗外望去,宜昌老城区尽收眼底。记忆中,附近有一个天主教堂,但在夜幕下只能看清灯光灿烂的夷陵长江大桥和江边的镇江阁。稍后便去一楼进餐,是武汉小蓝鲸在宜昌办的分店。典型宜昌口味,几乎每个菜都辣,有干南瓜熏肉,是我当年在宜昌农村能吃到的最好的菜,所以,当王绍襄说菜不好吃时,我真想臭骂他一顿。晚饭后,一些老师要我带他们去附近看看,穿过陶珠路的大排档,走过风光不再的解放路,左折进入云集路,往前几步,再向左拐进去就是我三十多年前工作过的宜昌市京剧团。当年,样板戏风行全国的时候,我从宜昌市湖北开关厂抽调到这里,先后为《奇袭白虎团》、《龙江颂》、《海港》、《沙家浜》等样板戏伴奏,虽然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当年的老演员都已去世,有的已经改行,那些远去的面孔仿佛仍在眼前,耳边又响起了样板戏激昂的曲调。走过当年的地区礼堂时,我轻轻地唱起了《龙江颂》中的经典唱段"几年前,这堤外,荒滩一片,是咱们,用双手开出良田-----" 转眼间,我们到了宜昌儿童公园,曾经名为宜昌公园,西陵公园,是京剧团的小演员们清晨练功吊嗓子的地方。在射灯的辉映下,吸引了我们武汉市二十三中的老师,驻足品评。我记起好友张开润就住在附近,忙找出手机和出门时记下的电话号码,拨通后才知道接电话的是租朋友房子的住户。在宜昌工厂工作的多数武汉老知青,生活不是很富裕的。为了补贴生活,想了些办法来增加收入,有的就将自己市中心的住房租给别人,再用较低的费用租住市郊农民的房屋。老师们要去的夷陵广场,是1997年在原铁路坝建起的,我没有来过,但铁路坝在火车站附近无疑,于是我将老师们带到了宜昌市火车站前。1974年我离开宜昌时,这一带还是大片的农田,如今是宜昌的门户。但是夷陵广场在哪儿呢?问了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才知道左后方不远处便是。穿过挡住了我们视线的楼房,进入有5万5千平方米的广场(有六个咱们鹦鹉花园那个罗马广场大),感觉真是好极了,坐在广场的一角,夜风轻轻吹来,有人哼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四周有小汽车来来往往,但是听不到轰鸣的马达声。王永红想跳舞了,可惜没有音响。且夜已深,稍早一点,广场上定有和着音乐翩翩起舞的人群。瞧,那边有一对青年人不是跳起来了吗…… 穿过儿童公园,走下十几级台阶,从公园以前的大门出来,右边就是老宜昌饭店,1969年元月十号,那个飘雪的冬日,多少个汉阳的少男少女,就是从这里开始步入人生的,他们的工龄,就从此算起。没有改观的四层小楼,有几扇窗中亮着灯光。那年,工宣队的工人师傅和宜昌县安置办公室的几个人,是否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决定了几千名武汉知青的命运呢?无人考证,也不值考证。这条路,还是叫做中山路,与云集路平行,宜昌市京剧团处在连接这两条大路的一条背街上,更接近中山路的这一边。将到解放路时,我快步走近京剧团的大门,远远地凝视了片刻,红色霓虹灯招牌在静静地向人们讲述着京剧的兴衰,原来简陋的排练场变成了一座高楼,一个喧啸的歌舞厅,多少回梦境中我经过这里,但不是眼前这般模样,它是白墙、黑瓦、平房…… 一夜无梦。清晨,乘电梯下来,两步就走上了云集路。路那边,正是记忆中的天主堂,在原来的两个塔楼的平台上添加了两个尖顶,色调与原建筑略有差异,常人也看不出来。门前,有一方广告,大意是这里可以承办婚礼、摄像等业务,看来生意还不错。记得当年此处是宜昌市展览馆,曾经来看过有关计划生育的展出。奇怪,怎么总是和婚育有关呢?返回云集路,路的南端尽头处是滨江公园的正门,中央为一个庄重的石牌坊,有某位国家领导人的题名。两边各有一座古风古韵的亭台,四周花木丛中都是晨练的中老年人,一直散布到江边。宜昌没有堤防,也不用堤防,江水是漫不上不来的。沿江三千多米水岸,除码头外都是公园,据说还要向伍家岗方向延伸。宜昌的居民可真有福气!三十几年前的一个清晨,当我夜行九十里从小山村宋家咀来到宜昌,重新看到都市的繁华,万分羡慕宜昌市的居民,心情也是相似的。顺着沿江大道往下游走去,宽敞的路上少有行人。公交车的站牌表明,至少有二十几条线路,多数站点我以前没听说过。一九七四年我离开时,仅有一路公共汽车,从北门到伍家岗,全程两角钱。过了二马路,就到了宜昌市政府,市劳动局也在政府大院里,七四年十月,我就是在这里最终办妥调动手续,从一个宜昌人变回了武汉人。大院里,是一幢幢小洋楼,与武汉市政府相似。临江的这边,以前是一道小门,大门在红星路那边。于是急速绕过一马路,走上了红星路,路的右边,我看到了宜昌五中,一个很小的中学,占地十二亩,比我们学校还要小三亩,不过名气不算小,互联网上有五中的网页。到了刘杰的家了,当年宜昌市京剧团乐队的同事,如今还好吗?还记得吹长笛的顾亨鹏吧?窄窄的红星路,再也不走公共汽车了,市府也将这边的大门封闭了,是的,小家碧玉与大三峡不相称。前方是"满意楼",三个大字依然安祥地突显在红星路与二马路相连的地方,仅此而已,一个小小的百货商店,在"三峡捧出宜昌市"的今天,还能唱出什么高调来?解放路口,仍是不大不小的几间相连的书店,气势还没三十多年前大,书报杂志全乱七八糟地堆放在门口,像个地摊,匆匆地瞥了几眼,《三峡晚报》的头版右上角,豆腐块般大小的一段文字映入我眼中:"宜昌至长阳高速公路兴建在即,全程十八公里。" 1974年10月,乘船离宜时,我的主要行李是一箱子书,多在这个书店购买。回想起来,都是些什么书呀,有《马克思传》、《回忆列宁》、《反杜林论》、《共产党宣言》……伴我渡过那个年代的许多个静夜,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收获,至少当时头脑里觉得是充实的。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的青春,真的是献给了"解放全人类",我最美好的年华,留在了宜昌。还有一本《未来三十年科学与技术的预测》,也是爱不释手,书中的前言要人们"批判地看",我看的时候一半是诧异,一半是怀疑。三十年过去了,书中的预测差不多都变成了现实,只是人们彻底攻克癌症还尚待时日。回到屈原大酒店,早餐差不多快收场了。导游刘丽军让我到她们的专座上,稀饭、馒头什么的三两口就解决了。我与其他老师一起上了车,一开车,当地的导游小胡就开始讲起了"三字经":宜昌有三条主干道,从南到北依次是沿江大道、夷陵大道和东山大道;万里长江在这里被江中的葛洲坝、西坝分流成三条江:大江、二江和三江;滨江公园有三千三百三十三米长;葛洲坝工程最开始叫"三三零",是因为……不过几分钟后,在一个名字很好听的,叫做"夜明珠"的地方,我们的车将要上三峡专用公路时,又上来了一个女导游,很认真地上车伊始就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娓娓道来,从这条路有多少公里,有几个隧道,隧道有多长,全国第几,每个隧道有什么不同,为什么有武警值勤,到江那边的毛公山是哪一年什么人发现的,哪是鼻子哪是眼,让人觉得不虚此行,大有收获,甚至觉得自己太孤陋寡闻,几乎要产生自卑感了。在经过三峡工地生活区时,看到优美和谐的环境,林立的高楼和大面积的绿化带,实在有点羡慕生活和工作在这里的人们。1972年春节,我随湖北省拥军慰问团第五团来此慰问驻军时,住的是活动房屋,做梦也没想到此地会有这么大的改观。"当惊世界殊"是也。登上三峡工地的制高点坛子岭,看出了一些眉目:面向上游方向,右边是双向五级船闸,左边是单向直升船闸,所谓"静水通航","动水发电",再左一些,在江心处就是三峡电站,据说建成后,每一天发出的电就值一亿元!更远的地方,就是名扬天下的中堡岛,1958年周恩来总理曾上岛视察,观看从江底取出的花岗岩岩心。现在,它们正在我的鼻子底下。坛子岭上,参观者外国人多于中国人。有一团队我看是美国来的,印象中只有美国才有如此众多的人种。其中一人十分像当今的热点人物拉登。工地的中心人称"一八五平台",海拔185米,施工车辆穿流不息,有的车轮直径有两米多高,风风火火地从我们乘坐的中巴车傍绝尘而过,还可见到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大型施工器械,场面宏伟,非专业人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看看热闹罢。大家相约,建成之后,再来欣赏"高峡出平湖"。 返程中,特意开车去了江南。江南的江边有古寺黄陵庙,庙后是高接蓝天的黄牛山,山中有新近开发的石牌风景区、灯影峡风景区……,以后有机会再来看吧!中巴车行色匆匆地往返在乐天溪和三斗坪之间的西陵长江大桥上,由某某题名的几个草字,还真像人们传说的"西陵长江火锅"。后来在过夷陵长江大桥时,同是某某的题名,则是中规中矩,看来他是闻过则改了。但是"三峡鸡汤(机场)"就没法改了。也算是给三峡旅游添了一碟文化小菜罢。回到市区,在西陵二路附近一个旅游定点饭店吃中餐。记忆中那里原来是一个橡胶厂,周围还有玻璃厂、电线厂、硬质合金厂,听说不景气,有的倒闭,有的转向,有的搞房屋开发了。要开车时,胡翔鬼鬼祟祟地怀揣着一把塑料大水枪最后一个上的车。预示一场恶战要开始了,一场人工大暴雨正在形成,好戏悄悄地拉开了序幕。车子开过小溪塔、黄金卡、张家场、姜家湾,上世纪60年代末武汉三中老三届知青的主要落户点,在黄花场向左拐了个大弯,沿着开往雾渡河、兴山和神农架的公路,从丘陵开进了山地。导游带着一脸笑容,给我们指点了路两边峭壁上的大、小悬棺后,提醒大家要上"按摩路"了,所谓的"按摩路"就是狭窄且颠簸的土路,所幸全程只有我们一辆中巴车,大家担心无法错车的情况终究没有碰上。去年夏天看到了贵州的黄果树,今天来的白果树是什么样的呢?进入景区的大门后,走了很远还不见瀑布的影子。感觉像走在张家界的金鞭溪,只是小溪两边的山缺少一点金鞭岩的"妖气"。走过的三道铁索桥,一个比一个长,留下印象较深。最后的一道铁索桥,估计有一百多米长,为防止人们行走中的大幅晃荡,从两边的悬崖上伸展下来许多条铁链,分别在桥的几个部位进行了衬托。一个挽着蓝子的瘦弱的山村姑娘在桥上拦住我们,用浓浓的宜昌乡音说道:"买点瓜子罢,我唱山歌你们听!"没人买她的东西,却想听听小姑娘的山歌。村姑也很自信地跟着我们往前走。终于看到瀑布了,是从忽然变窄的峡谷对岸一百多米高的悬崖上飞流直下的一挂水帘,正在峡口,不走近是看不见的。感觉比黄山、庐山的几个知名瀑布还要好看一些,那几个瀑布有的真是徒有虚名,几近断流,却存几丝涓涓细流勾引游人(哦,突然想起了三叠泉,除外)。路好像也到此为止了,正对着瀑布,小溪的这一边,一堵绝壁挡住了去路,右边有一座观瀑亭,左边一道长长的廊亭挨着绝壁向左后方往上延伸,往回走心有不甘,于是往前走到峡口处,细细欣赏那一帘飞瀑。不经意间,看见绝壁上歪歪倒倒的写有三个字:冷暖界。再往前行两步来到字边,果然一股冷风,挟着水珠袭来,在这个凉爽的夏日,又添一丝凉意。眼前一片白茫茫,透过雾蒙蒙的近视镜片,看到了同样歪歪倒倒的"仙女峡"三个大字。莫非前方还有好风光?一池清潭,挡住了我们。正在徘徊间,一条小船从峡中悄无声息地漂过来,船工告之:乘船游览是不收费的。急忙上船,船工并不用桨,而是拉扯着悬在水中的绳索,缓缓地带我们进入峡谷之中。突然间,仿佛天籁之声,从四周传来,回首,见那位村姑挽着小竹篮,站在潭边上,面对崖壁唱着土家的山歌:"郎在高山打一望哟喂,妹在哟河边唉,洗呀洗衣裳……"真是好听!没伴奏,没音响器材,却有迭宕山泉作和声,两岸绝壁造混响。有老师在问:"谁带了录音机?" 崖上的钟乳石近在咫尺,使人想起了大宁河里的小小三峡,可惜不过百来米,就到了终点,拾级而上,真正的终点到了,前方三面都是绝壁,几挂瀑布从右上方的峭壁之颠夺路而出,我在想,上边又是一方什么景色呢?后来,唱山歌的小姑娘告诉我们,上面还有村庄、农家,世世代代在此耕作。我落户的宋家咀,在宜昌、当阳、远安三县交界处,也有类似的风景,常上山砍柴、挖煤而留连忘返。但在冬天,为砍伐大量的茅草和棵子(野树)烧制火粪,住在深山里,才体会到这里每天的日照很短,向往山外的一马平川,阳光灿烂。这是否也是一种"围城"现象呢?山外、山里的人彼此羡慕对方的环境。所以,人们要好好珍惜自己身边的一切,尽可能地开发和利用它。在这幽深的狭谷里,老师们放下了书卷,暂别了学生,尽情地沐浴在飞瀑下,陶醉于叮咚的泉水和山歌中。纷纷按下相机的快门,将自己和大自然定格为一处。回程的路上,我记起附近还有一个叫"新坪"的如诗如画的所在。美丽的宜昌,风情万种,是我年轻时有幸生活和劳动过的一方水土。在这里,我曾用心地唱过《我的祖国》,至今一听到"好山好水好地方"的词曲,仍会激起不可遏止的内心的共鸣。不多远,一车人来到了古龙溪的上游。从公路到河边要下行数百级台阶,途中看见船工背着充足气的橡皮船,一步步地往山下走。能乘坐八、九个人的橡皮船,看起来又大又沉,细问才知道,重量是六十公斤,游客多时是由索道送下山的。抬眼望去,我见到了那条索道,从山上直抵溪边。六十公斤的担子,对当年务农的知识青年来说真是家常便饭。我在宋家咀负重的最高记录是135公斤,因为在人民公社时代,农民家里的栏粪(就是猪粪)要按量记工分,挨家清除栏粪时,一把大杆秤、一支笔,担担都要记录在案,随后送到田里作肥料。270斤的那一担,我是忘不了的。人和船陆续到达溪边,二十几个老师,分乘四条橡皮船,先后下水漂流。年岁较大的几位老师,坐在第一条稍大一点的船上,随着哗啦啦的溪水急急忙忙地先溜之大吉,也许是对那一回在张家界的茅岩河漂流记忆尤新且心有余悸,那一回,不分男女,无论长幼,一起在澧水的上游混战一场,个个湿漉漉,人人水淋淋,无一幸免。我总是随遇而安,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不愿多加猜测,听天由命。机遇安排我上了第二条船,同船过渡者有汪玉明,他一上来就被船工指定坐在船尾,以他的体重,坐在船头不利行舟。于是我就坐在了船头,左边是易生梅,虽是女流之辈,却丝毫不让须眉,只见她双手操持着一把简易的竹筒水枪,一刻不停地在古龙溪水中摆弄,作困兽犹斗状,谁知这却是我的悲哀。溪水或深或浅、或急或缓,险滩处引发惊呼一片。过了几处激流,后方两条船便迫不及待地纠缠在了一起,远远望去,白茫茫的水花在两船间翻飞腾跃,似水帘一般,直看得我们在这边欢呼雀跃,一个劲地催促撑船的工人放慢速度,语气最强硬的是王绍襄,大有不停船不罢休之意。胡翔所乘的那条船赶上来了,是从右边来的,我立刻感到了一阵恐惧,殊不知除了易生梅手上那把破水枪,我们手无寸铁,至少上船前我没作任何打水仗准备,连手机都没有交给导游保存。当第一枪射过来时,头脑中一片空白,之后铺天盖地的水花扑过来,反而清醒了,急忙俯身,用双手捧水,闭目泼向敌船,混乱中也不知何人中弹、哪个倒霉,反正是背水一战,绝处逢生,"上战场,枪一响,老子今天就死在战场上了"。一个回合下来,左顾右盼,满船之人,如淋瓢泼大雨般,坐在我身后的女孩程谦,手臂上布满了因凉水剌击而起的疙瘩,说话也不如一向利索,上下牙直打架,居然声称:"没关糸!"而他左侧的王绍襄,有我们在前遮风挡雨,却如惊弓之鸟,且颠三倒四出尔反尔,直逼船工加速,大呼:"这是闹的个么事,我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不玩了!不玩了!"几近"发恼"。突然记起内衣中的手机,急急察看,幸无大碍,只是略沾水汽,因山中电波信号较弱,干脆关机,受潮以后,更不能开机。痛定思痛,一致认识到之所以被动挨打,不是没有战斗意志(不含王绍襄),而是没有先进的作战武器,连常规武器也匮乏。满船搜索,寻得500毫升矿泉水瓶一个,易生梅疾呼:"哪个有小刀,快把它割开,做成两个杯子。"龚守华掏出如珠宝般珍藏的一串钥匙练,摆弄了好一阵,无功而返。于是又有火攻一说,急切中汪玉明点着一打火机(天助我也,大水之年,居然蓄一火种),绕矿泉水瓶中线作圆周运动(相对运动),然后沿中轴线向两边施力,因小船处于不平衡的动态中,或因矿泉水瓶化学成分不能明确,总之属理化生综合的复杂原因,终将水瓶分为边缘不均匀的两个小杯,旋即投入战备。全程我没发表任何意见,满目青山使我想起一九七零年的那个夏天。在这条河的上游王家湾,河道弯弯形成一段巨大的半圆,东风渠恰好通过圆的直径,合起来构成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d,上下两端各有一道渡槽要飞架河上。半圆内有很多村庄,还散布着几座大型古墓。d字的右边有一座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人称"大望岩",山上有"天坑煤矿"。为修东风渠,我身为"宜昌县民兵师"的"民兵",翻山越岭取道百家坪、高场来到此处,住在这个d字的中部,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用一副箩筐,将工程所需的"大卵石"、"小卵石"(宜昌人称"码令光",武汉人叫"码卵骨")一担一担地挑到搅拌机里。因为要按比例配料,也是用秤称量,每一担都有八、九十公斤。忽然一天叫我们去放排,把上游那座渡槽用过的竹木材料送到下游渡槽处,在激流中也曾欢天喜地兴高彩烈地与农民兄弟嬉戏过。只因不久后组建"宜昌县民兵师宣传队",我就转到了下游五公里的分乡普溪河"师部",又过了月余,就进了朝思梦想的工厂,所以把这段故事冲淡了。雪白的浪花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宋家咀的那间知青小屋,屋前也有一条小溪,每天清早,我从溪中担回纯净的泉水,将小水缸装满。傍晚,坐在溪边听着淙淙流水,看月亮从对面山上慢慢升起,思念武汉的父母,和分散在宜昌、当阳、枝江、宜都的同学。白天,结束了一天辛勤的劳动,就在溪水边洗手洗脚洗农具,总有几个农家女孩子,偷偷摸摸或大大方方从前后左右往溪水中扔鹅卵石,溅起的水柱沾满衣襟。记得起名字的有雷红英、闰大梅、傅蓉娣,都只在十六、七岁上下,透着青春的气息…… 不知什么时候,新一轮的水战又打开了,沉浸在往事中的我,这次没有参战,只是背对"敌船",双手抱头,让有着厚厚一层泡沫的橘红色救生衣去替我承受瓢泼大水,以我的理解重新诠释了"背水一战"。缓冲休息之后,三条船玩起了"三国演义"的把戏。时而你我勾结攻打他,流向一变即刻成了他俩齐心合围我,真是世事难料,人心叵测。三条船纠缠一处时,连船工都参入了混战,竹杆频频用力打击"出头鸟"--胡翔和王长国。后者同样使我恐惧:手拿一墨黑色容器,站立在船的中央,大有当年张飞当阳桥头一声吼,桥断而水倒流的古风,虽然听到的只是他特有的鸭公般笑声。十公里长的漂流河段在两河口附近划了一个句号,我们记住了这条跟港台著名武打小说作家同名的小溪,代价是回到宜昌城后,满街搜寻干衣服特别是干裤子。我则拖着贴身的湿衣,失魂落魄般地走过解放路,取道东门去会好友肖述龙。印象中的宜昌东门街道狭窄,房屋破旧不堪,如今建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广场,傍边有一个小洋楼,尖尖的屋顶在红花绿叶的衬托下分外醒目。老肖的妻子小杨是宜昌人,娘家就在东门附近。俩人都在硬质合金厂工作。其实老肖本来有几次机会离开宜昌的,他的姑父是当时荆州地区组织部部长,曾经要老肖去沙市工作,用他自己的话说,如今至少是一个局长。可是固执的老肖最终选择了宜昌,夫妻二人下岗(或说退休)在家,厂里每个月仅发不到二百元,有时还不能到位。所有的财富就是用三万元买下的两居室福利房,在东山边的刘家大堰小区。不过我觉得他的最大财富就是一对成才的儿女,大女儿肖畅在深圳当小学老师,刚成家的儿子肖梁目前在南京河海大学读研究生,正准备到加拿大留学。杨嫂在刘家大堰小学门前等候着我,她告诉我,老肖等了我一天,还专程去夷陵饭店请服务员查找来客登记而未果。可怜的肖,电话中不是说好了我白天要去三峡工地,晚上登门拜访的吗?老肖长我三岁,是武汉三中高中六六届的高材生。在那无知少识的年代,求知的本能使得我接触的都是比我多读了一些书的大哥哥大姐姐。且老肖出生桥工家庭,当时叫"苗红根正",是我十分崇敬的人之一,有着深邃的面容却掩饰不住一副柔肠。他可以义正辞严一语中的直击"阶级敌人"的要害,但在看"毒草"小说《牛虻》时,竟然傍若无人嚎啕大哭。他也视我为小弟弟,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二人形影相随,1968年春曾单独带我去过他的老家,仙桃城南几十里的石桥,一个可以称为水乡的地方。那一年的"五一",浩浩荡荡的武汉三中赴巴东支农宣传队返汉途中,他又带我去荆州古城,见识了他的姑父,一个体材魁梧的南下干部。急急忙忙上楼,满头华发的老肖、脸形依然瘦削的"开水"(我们这样称呼张开润),带着小京巴狗"丫头"在门口迎接我这个落汤鸡般的来客,连称"不用换鞋"。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我,鞋焉能不换?三下五除二将上下外衣脱光,说明原因,杨嫂赶紧接过湿衣,找出电吹风、电熨斗,一直吹、烫到我离开。老肖烧得一手好菜,蒜泥白肉、油淋茄子……,不亚于任一酒店。问及何不开一餐馆补贴生活,答道:宜昌满城餐馆,赚钱几何?话锋一转,谈及教育,从二十三中升级为比照重点开始,老肖侃侃而谈,似久居隆中的诸葛亮,天下事尽在胸中。他对三中的范建国老师赞誉有加,谈起近四十年前的一节数学课,眉飞色舞,仿佛刚刚下课。这就是名师,这才是名师。老肖好发议论,大小事件有他独到的见解。当年对我在京剧团工作就作出预言:样板戏不会长久吃香。力劝我离开京剧团。接受他的建议,我谢绝了京剧团乐队队长韩忠安的再三挽留,回到湖北开关厂食堂,起早摸黑又干了两年,直到家母找到一个在武汉青山船厂工作的谭姓转业军人,老家在五峰,与我对调。后来,在宜昌市机床厂工作的蔡福顺(蔡胖子)也调回武钢焦化厂,江南边红旗电缆厂的零家良因工受伤,不久也回到汉阳特种汽车厂。在九码头分别的时候,老肖哭成泪人一个。这一次,我记下了老肖的观点:中国人的"素质"问题,说到底是个经济问题。他指责一些媒体动不动就说老百姓"没有素质",掩盖了事情的本质。但是接下来老肖的一席话又让我迷惑:一个家庭,有钱没素质不幸福,有素质没钱也不幸福,既无钱又无素质就是极其之不幸,有钱有素质才是万幸。怎么听起来就象"文革"中"好人打坏人,坏人打好人,坏人打坏人,好人打好人"的翻版,且素质和钱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呢?回到住处,已是夜阑时分。第三天,到江南游览车溪民俗风景区。中巴车从胜利三路开上夷陵长江大桥,过桥时,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江北宝塔河口处的天然塔,湖北开关厂就在塔边,我的工人生涯是从这里开始的。在江边住了几年,天天看江景,还时常爬到宝塔的顶层去,看江对面的群山。江心有一个沙洲,叫烟收坝,夕阳下,复合成一幅山水画,偶有过往客船闯入画中,便勾起无尽的思乡情结。那个年代就象迴避瘟疫一样不谈"旅游"二字,否则就是"资本主义、修正主义",所以在宜昌几年,也没去江南游玩,仅游泳去过几次,江南磨基山边的急流和旋涡至今难忘。一次我带着厂工会主席的十三岁儿子李阳,携一救生用的自行车内胎,从宜昌南门下水,游到磨基山下,硬是用手触摸了山壁,表示到此一游,然后顺流游回开关厂。把李阳的父母嚇了个半死。磨基山和它傍边临江的另一座山看起来真像两座金字塔,一直是我在乘船时判断是否到了宜昌的参照。山下有两个大厂,宜昌港机厂和红旗电缆厂。红缆厂有我所敬重的另一个武汉三中高中六六届的大哥零家良,也是桥工子弟,画得一手好工笔画,我特别欣赏他细腻的钢笔画。虽一介文弱书生,却令武夫汗颜。1964年,武汉三中排演"南方来信"和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零家良均扮演青年学生,瘦削的脸,戴一副近视镜,镜后是广西人特有的凹陷的双眼,高高的个子,围上一条大围巾,活脱一个热血"五四青年"。文革中,为"捍卫"毛泽东思想,威振汉阳。一次孤身撞上一群小流氓,大喝一声:"我是三中零家良",正想围攻的一群即刻退避三舍作狐狌散去。后下放枝江青狮横店,某一天清早我从宋家咀出发,过龙泉海菅、鸦鹊岭,顺着玛瑙河找到横店时,天已全黑,零家良却还在与农民一起耕地。进厂后,分在铸造车间,工作之余,练就一手高超的雕塑技艺。有一天风雨交加,车间漏雨,家良攀上屋顶检漏,不防瓦断,从十几米高摔下,幸有半空一横樑缓冲,虽落地后数十小时不醒,终捡回一命,那凌空所加一樑正对应了他的名字--零家良。汽车瞬间便开过了长江,江南的五龙,五条并列的山脉如伸展开来的手掌,宽容地接纳了江北的来客。山间新辟有一条宽敞的路基,向南边伸展开去,我猜那应该是通往长阳的高速公路。顺着三一八国道,经过了点军、桥边、土城,我耳熟却未曾来过的小镇,里程碑上的数字上升到了1300km,记得武汉沌口开发区附近的数字是900km,"汉宜路长八百里"的说法可能据此形成。高速公路的贯通改写了这一定论。路边,一条新开发的漂流河段扯出了长长的广告横幅。正在老师们争议这两山间的宽谷是叫冲还是叫坝子时,中巴车离开了三一八国道,向左拐入了一条"按摩路",车溪到了。车溪?导游解释道:溪边有许多水车。沿着曲曲弯弯的小溪溯流而上,果然看见数不清的各式水车散布在溪边,有的像云南丽江古城中心的那两架水车,随着叮叮咚咚溪水咿咿呀呀慢条斯里地自在旋转,全不知有"快节奏"一词;有的则要几个人爬上去伏在横杆上,相互配合一脚一脚踩动,在吱吱嘎嘎的声响中"水往高处走"。水车附近,常有一两间泥墙黑瓦房,叫做作坊,或造纸,或酿酒,或制陶。老师们兴味盎然地参观欣赏、实习操作,体会"重拾野趣,返璞归真"的意境。禁不住酒香的诱惑,有的老师买了几斤玉米酒带回家细细品赏(三元一斤)。我则忆起了东风渠工地上的那次会餐,每人一斤酒、一斤肉,大碗喝大口吃,烂醉之后不胜酒力的我从此再不沾酒。越往前行,越觉得仿佛身在福建武夷山。在一个叉路口,右边分出一个腊梅峡,峡口路牌上的文字告诉人们,早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英国驻宜昌领事在此发现了一种稀有腊梅,至今存放在大英博物馆。(是偷走的吧?)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没有进腊梅峡,花了一点时间在峡口处观看农家博物馆和土家歌舞表演。风土味特浓,值得一看。其中一段"么(yao)也喝,喝里喝里喂……"是我以前落户宜昌农村时很熟悉的曲调。小车继续沿着大峡谷往车溪的上游开,两边的山越来越高,最前方的山看起来高有千米以上,应该在长阳境内了。因下午要赶回学校指导学生估分,老师们在天龙云窟边结束了车溪之游。天龙云窟与武夷山的天游峰对应,悬崖峭壁中深藏吐云纳雾的古洞,可惜没有攀上去细看,只是隔着溪水,遥望神密莫测的千仞绝壁,吃了一餐难忘的农家饭。车溪沿途有许多小贩,有一个小贩提着一对鳖,认定张志桥是一个大干部,力劝他用280元买下这对鳖,好补补身体。可他认错了人。下午两点整,我们乘坐的中巴车在伍家岗开上了高速公路,返回武汉。宜昌,众多汉阳知青的第二故乡,我还会来的。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我在这里度过,正常的年代,这正是上大学的年龄段。谁能说宜昌城乡不是我的大学呢?在这里,我实实在在地和农民、工人、知识分子生活了一段时间,处在社会的最底层,真切地感受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刀耕火种、什么叫"男儿能吃千般苦",懂得了尊重人、尊重人的感情,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宽容,学会了顽强地生活,学到了在学校里不可能学到的东西。文革十年,我在这里过了六年,非常的年月,非常的地域,我终生不会忘记。武汉三中六六届初中毕业生 顾亨鹏宜昌县土门区罗家畈公社五大队二小队社员 顾亨鹏宜昌市湖北开关厂食堂炊事员 顾亨鹏宜昌市京剧团乐队长笛演奏员 顾亨鹏长航青山船厂船体车间电弧气刨工人 顾亨鹏武师汉口分院物理科七八级学生 顾亨鹏武汉市二十三中学物理教师 顾亨鹏二零零二年六月八日完稿于汉阳鹦鹉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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