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寻找最后的江南水乡!!
西溪在杭州西北,《梦粱录》说:“自武林山之西,名曰西溪。”西溪是杭州最后的一片江南水乡,自然而富野趣,风光极美又多人文沉淀。 临近西溪,依旧宽阔的天目山路上,已然没有了头尾相连的车水马龙,左侧的绵绵山峰和右侧的潺潺流水,将我带入了一座世外桃源,车窗外的空气似乎也清冽了许多。一个右转,驶过一座高高的拱桥,迎面的竹林掩映下,便是西溪的入口。我循着郁达夫《西溪的晴雨》,泛舟西湖以西,体会风格迥异的另一种野趣。 西溪且留下 西溪自古便极具盛名,南宋皇帝赵构曾想建都于此,后见凤凰山改了主意,留下了一句“西溪且留下”成就了西溪千古美名。清代康熙、乾隆也钟情于此地。更有不少文人墨客流连于此,称其为世外桃源。 好一句“西溪且留下”!曾几何时,城市取代了乡村,喧嚣替代了静谧。渐渐习惯了城市的喧嚣,几乎忘却了乡间淙淙流水、漫漫野花,童年时伴随我成长的那个世界。多年前与之同呼吸的那方自然天地,今与之偶遇,方知其是何等的美好,也是何等的遥远了。再也回不到过去,再也寻不回这片土地。今与你重逢于西溪,且留下吧人在画中游 西溪之胜,独在于水。水是西溪的灵魂,河港、池塘、湖漾、沼泽,正所谓“一曲溪流一曲烟”,整个西溪六条河流纵横交汇,其间分布着众多的港汊和鱼鳞状鱼塘,形成了西溪独特的湿地景致。 来西溪湿地之前,我一直以为那是一方沼泽,有着一个古老而苍凉的梦;然而,当我走进它时,我才明了,它确实是一个梦,只不过是“桃源”之梦:缘溪行,柳树林,夹岸而生,忘路之远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船在这碧色水岸间游走,一转二转三转,六条纵横交错的河流围合汇聚,其间水道如巷、河汊如网、鱼塘栉比、诸岛棋布,“河诸芦花”、“柿林夕阳”、“蒹葭泛月”、“西溪探梅”这些情趣各异的水乡景观令人流连忘返。 船愈前去,岸上的各色亚热带植物挟深浅浓淡绿意于两岸夹道扑来,把河挤得窄窄的,把水挤绿了,空气中弥漫着清甜凉润的水草气息。 行舟寻野趣 转过一曲,渚上的绿树间现出三座三角形芦庵,智者乐水,结庵者是智者么?间离凡世以脱俗,当属智行吧。西溪本就是隐逸之水,捕鱼得鱼,种菱得菱,播撒诗歌的种子,渚上就会生长诗意。如是史上有章次白的“西溪梅竹山庄”,冯梦祯的“西溪草堂”,刘符的“淇圆”,清代大诗人厉鹗选王家坞为永恒归宿,则郁达夫也要笔录联语“春梦有时来枕畔,夕阳依旧上帘钩”相赠。 西溪秋雪庵,在蒹葭深处,史上极有名。船靠岸,“秋雪庵”三字抬头可见,浏览门边的石字:“与诗人约于西溪船上……”又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只是到最后,一个叫“秋雪”的女子选择此地怀念如梦的日子。当年庵四周遍植的芦苇,一到深秋,即荻花如雪,尤其是月色之夜,庵堂就像被一层秋雪覆盖了。现在的芦花不多,惟秋雪庵遗址附近的两个河渚上种着一些,在阳光里随风飘荡。 船至“西溪问茶”,我们弃舟登岸,途经乡间小路,河堤上种满了各类蔬菜,诸如番茄、黄瓜、夜开花。再往深处去,还能看到竹架上攀着藤的丝瓜,竹围栏的脚下,生有一簇簇的毛豆荚,一派自给自足的农家景象。一座木屋门楣,弧形砖上镂刻着“西溪问茶”,厅堂内的大块石砖,被岁月磨砺得泛出光亮。临水的竹叶簌簌作响,古朴的木条凳上,我们悠闲地品茗休憩,时间仿佛在刹那间停滞了。或许应了南宋落难皇帝赵构的一句话:西溪且留下,留下的不只是他在此建都未果的遗憾,更留下了时光的匆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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