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藏线十日记之八然乌到波密
川藏线十日记之八然乌到波密
清晨,推开窗户,空气清新,白塔就在正对面,山腰间缠绕的薄云轻柔而飘摇,使得看到的一切有了些神秘。能立在窗口就观赏到景色,这也弥补了昨晚无水的缺憾。
田地的绿也由于被水雾湿润而分外的鲜,时间还早,没什么人在走动,只是远远的有几个色彩鲜艳的和黑色的身影在移动,那引人注目的色彩应该是几个勤劳的驴子,一早就出门拍片,而那黑色的只能是藏民的牦牛了,清晨的草也许更合它们的口感。
人家那么勤快,我们也不能落后,今天要上米堆冰川,在那里据司机说要耗费6个小时。面条下肚,车子出动,沿着湖边开去。
在一个拐弯处停下,回望然乌,烟气弥散在镇子的上方,而雾气则飘拂在半空中,泛亮的湖水衬着,使人联想到缥缈的神佛之地。今天早晨然乌的朦胧,感觉倒胜过昨天的清晰而平淡。
待绕过这个突出在湖中的山岬,就是瓦村了,一些木屋建在湖边的缓坡地上,房顶均是用木片当瓦,层层铺下。屋旁的田地,湖边的滩地,对岸的山上,也铺满了深深浅浅的绿,只是天色仍然灰蒙,感染得湖水也成了同样的颜色。
这里是安目措,搞不懂为何然乌称湖,而相连的安目就用上了藏地习惯的“措”。措结束了,收拢成细窄的一条,帕隆藏布江产生了,在湖和措的推动下,急奔着去寻找它的归属。
在上午9点,我们到了米堆冰川的入口,昨天放弃了来古冰川,今天可就要与米堆亲近一次了。就在入口处的对面,一面陡壁拔地而起,直刺苍天,这大山与周围的山截然不同,它岩壁赤裸,灰白的颜色在绿色的周遭中,显得触目,像身披铠甲的武士,傲然挺立。
门票50,开车进去,里面的道路是沙石路面,还要经过几条小溪,司机加大油门,轰然而过,激起的水花高高溅起。车子在路边停下,告诉我们这里是拍照的标准点,于是大家操起家伙寻找角度。这时回望山口,那面赤裸的岩壁有了些光耀,张扬地突兀着。
朝冰川方向看去,云层遮挡了雪山,只显出了从那里流淌下来的冰川,没有许多耀眼的洁白,看上去倒是灰蒙蒙的一片。
眼前的房屋旁立着许多高杆,经幡飘扬,给有些暗淡的背景添上了色彩的活力。
车子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到头了。下面是通往冰川的小路,我们带上必要的东西和食品,开始徒步进山,约定好下午四点前回来。
先经过一个小村,散落的房舍被青稞田环绕。一阵铃响,居然一辆自行车从小路上冲了过来,看来车手是初练,满脸的紧张。
平原的人看到冰川,总是兴奋着惊喜,愉悦着好奇。可是与冰川为邻的藏民,已经熟睹了那白色的妆扮,反倒好奇的打量着我们这些远道的来客,给我们指出上山的小路。
走向那高墙般矗立的冰川,路旁的地里长着不知名的植物,串串黄花挂满了茎杆,再加上麦田,稍远的森林,就像画笔横抹出了道道浓重的色彩,去逼近,去衬托那雪山的作品。
穿过田地,就是牧场,一道围栏档在路上,大家姿势不等,一一跨越,其中以阳明的肢体动作最为规范,原来他搬用了自己熟悉的上马套路。
进入森林,林木高大,没有很多砍伐的现象。这时的冰川已经被树木遮挡,只是让林木来给我们养眼。
途中遇见一位小伙子,聊了几句,他刚从墨脱出来,这可让人有些敬仰。不过,他说,现在从波密已经开通往墨脱的班车了,那里经常的塌方已经由施工队分段承包,随塌随修。这事转告了大家,于是墨脱的神秘崇高形象立刻在心中打了折扣。
前方出现了一栋小木屋,周围悬挂了许多经幡,一位修行的喇嘛,招呼我们喝水。为了上山的游客,他每天灌满暖瓶,来招待路人。
愈往上,林木愈密,不时有倒塌的大树伏在地上,等待岁月使它朽败,倒是时光短暂的野花,活泼泼地怒放在它的身旁。
还有山间的溪流,喧哗着从高坡奔下,翻腾出白色的浪花,跳跃在块石间。
这溪水清澄透澈,不禁捧起喝了几口,甘甜沁腑,决不亚于城里瓶装的矿泉之类。
沿着溪流登高,前方的树林外,看见了大堆的岩石,它们大大小小的堆积着,也许就是远古冰川搬运的结果。我小心的在石堆上寻找踏脚点,爬上了由硕大岩石堆砌的高处,米堆冰川赫然展现,在山谷的对面,两条冰川从雪山倾斜而下,汇拢在大山的脚下。
冰川再沿着谷底,顺势推出,将那冰的前沿,远伸到接近村庄到地方。只是在谷底的冰川,被覆盖上一层灰色的石砾,失去了白色的耀眼。
为了更近的看清楚那白色的源头,需要继续向上。由于年龄和体力的差异,我们已经前后拉开,好在上山的路没有岔道,不会走散。于是,我和阳明继续走向高处。
坡,不陡,路,也不难走,只是看不见任何人影。后来才知道,看冰川有两条路,一是我们正在走的一条,可以登高去看;另一条则需要老乡带路,可以逼近冰舌的前沿,去领略冰的寒气。
透过树林,又能看见冰川了,它已是近了许多,更加的清晰。我们加快了脚步,期望去逼近观看。
走出树林,这里是半山的一处开阔地,面向冰川,毫无遮挡。两股冰川倾挂在对面的山上,一览无遗。上方的雪山依然看不见,只是听见那里传来一连串沉闷的轰响,应该是积雪的崩塌所发出的罢。
由于降落的沙尘,冰川蒙上了灰色,只是在冰川的断裂处,显露出真实的颜色,白得泛蓝。
冰雪的重力挤压,使得冰川下移,也推出了道道的皱褶,它们前呼后拥,推挤着,等待着,也许再过百千年,它们终于到达终点,再次转化成原来的形态――水。
倒是它们中有些不安分的个别,抢先溜了出来,领先化为了水,在冰瀑的旁边,挂出了水的细流。
无论是千百年前的冰,还是抢先溶化的冰,一起汇集在冰舌前,形成了一汪小池。这池水混浊,与山间的小溪水天壤之别,也许是由于冰川下移时,挟裹了大量的沙石尘土,导致了那溶水的混浊。
时间已是下午一点,我们也该返回了,告别了绿色环抱中的白色,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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