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游记*与天地肌肤相亲
极度惊险,极度刺激,极度疲惫,极度疯狂
我们成就了自己的一份传奇
因为有一次重大的人生体验......
与天地肌肤相亲
一群深居繁华都市的人,背上帐篷、睡袋以及可供两天的食品和水,一头扎进西岭雪山茫茫的原始森林……这是一场特别策划的西岭探险极限之旅。在惊险的旅行中,我们与充满原始况味的天地进行了一次最亲密的接触,留下了一次刻骨铭心的人生体验。
西岭夜奔 闯入另一个世界
为了体验在夜晚登山的感觉,我们将出发时间定在下午6:30分,晚上9:30分抵达西岭雪山茶地坪。“寨主”车晖告诉我们,离他的营地要走40分钟。我们于是打开电筒,背上行囊,开始了生平第一次深夜登山。
山里的月出奇的亮,天上的云朵历历在目,月光静静地倾泻在树林上。被月光照射的感觉既真实,又虚幻,如此耀眼的光竟如此温存。想必虫子们都已沉沉睡去,只听到我们自己的呼吸和露水偶尔滴落的声响,草丛中有星星点点的蓝光,电筒一照,原来是一种长着圆头的毛毛虫。山风猎猎而来,带着浓烈的森林的气息,将我们浑身拂遍,那是一种极度透彻的爽快。就在这幽幽的山中,在这种听得出来的寂静中,这群来自尘世的人,静悄悄地陷入了一种梦幻般的朦胧,那是另一个世界。
命悬一线 攀登瀑布悬崖
“砰,砰”,两声枪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从小木屋中探头一望,但见车晖那小子正扯开嗓子大喊:“起床了!”,没办法,这是他的地盘。早餐后,四支猎枪,四个猎人,我们每人平均15公斤的负重,总共20个人的队伍,朝着杜鹃岭进发。这是一条猎人在无人区踩出的路,曲折而陡峭,猎人提示我们:务必扎紧裤脚,吸血的蚂蟥无处不在。一路上,虫子在野花和杂草中鸣叫,幽谷中回荡着不知名的鸟的叫声。
大约1小时后,我们被一面绝壁挡住去路,这是一个干涸的瀑布悬崖,先行的猎人已绕道上去放下了一根登山绳,我们将在此体验攀岩。“老鼠”杨天伦(因为他在车上讲故事时自比老鼠)在顷刻之间打消了大家的念头:他在攀登时左右晃荡,只听“嘣”的一声,绳索竟被锋利的岩棱割断!大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由于有着老鼠般的敏捷,他顺着斜坡滑下,居然毫发未伤,大伙都三呼庆幸。
滚石惊魂 死神与我们擦肩而过
攀岩不成,我们只有从山沟绕道,在接近60度的坡上,攀着石头上行。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传话说:等一下。我放下东西,拿出相机拍照,镜头中,我发现上面的人都在向两边闪,“蛋炒饭”刘瑜在惊声尖叫。刹那间,一阵阵山崩地裂的轰响由上而下,脚下的地动山摇,天啊!一块直径约1米的巨石正从上面飞滚而下,我顿时魂飞魄散。在这千钧一发的巅峰时刻,呼吸停止了,心跳停止了,空气凝固了。出于求生的本能,我已顾不得堆在地上的馒头,纵身跳到一旁,坐在我身边、负重达40斤的李异竟然闪得比我还快!轰隆隆的巨石与我们擦身而过,跌下山崖,碰撞出的石屑飞溅在我们背上。这一切的发生仅仅两秒,这是令人窒息、令人晕眩的两秒,生与死的两秒!感谢上帝,我们无一受伤,简直是奇迹。
夜宿高山之巅
跋涉了3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一处小溪流,这是山上唯一一处水源。猎人将背上山的空汽油桶灌满水,我们也将随身带的瓶子灌满。又艰难攀爬了1 个小时,终于到达烧香杆坪,那里有两个猎人的临时窝棚,此时个个饥肠辘辘,一双双黑手拿着白馒头大嚼,欢笑声不断。押后的猎人走了上来,带来几乎令人绝望的消息:装水的汽油桶跌入了悬崖。大家的情绪一下子跌入冰点,离开营地已经5个小时了,回去拿装水的容器显然是不现实的。8 个军用水壶,5个矿泉水瓶,是我们所有的盛水容器,一名猎人悉数带上,下山到水源处取水,我们则继续向顶峰冲刺。
在齐腰深的剑竹林和长着厚厚青苔的枯藤老树中穿行1个小时,终于到达杜鹃林。大家立即打开行囊,分工协作,不久,五颜六色的帐篷像磨菇一样从林中冒出来。忙完之后,李成东和刘雯打“争上游”,肖昕、周强、常勤尧等开始打双抠,我们没事,就帮着猎人找柴火。突然,谢向东、余乐遭到毒蜂的攻击,我抓起一块布,对着余乐一阵扑打,结果他们还是被狠蛰了一下,幸好有人尿擦拭,才止住疼痛。
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在潮湿的山上生起了火,猎人将背上山的羊支起烘烤,我们则围着火堆烤火腿肠和馒头,飘逸的香气令人垂涎三尺。虽然管制用水,背上山的玉米酒却敞开供应。在这原始的崇山峻岭当中,大家尽情地释放自己,本色地显露自己,忘形地尖叫,忘情地歌唱,无拘无束地谈笑……终于有些累了,我钻进帐篷,一轮明月挂在树梢上,似乎触手可及,星星在树叶间眨眼。枕着充气睡垫,枕着枕着辣姐王俊和袁晓波的歌声,枕着烤羊的香味和大家的欢笑,在这天与地的怀抱中,我沉沉睡去。
在树上守望日出
“喂,起来守夜了”,有人在摇我的帐篷,是守夜两个小时的杨存伟,他说已经是早上五点半了。换岗之后,我独自在营地转悠,空气清冽得醉人。灰蓝色的天边,有一抹混沌的晕黄,猎人说:“待会儿可以看日出”。这时,幽谷中隐约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我和猎人不约而同地抱紧猎枪,凝神静听,声音渐渐远去,他说:“不用怕,那是另一条山沟的黑熊出来觅食,离这里很远”。猎人带我爬上一棵挂满苔丝的大树,坐在树叉上,守望日出。天宇完全被透明的青蓝色涂抹,天边那抹晕黄渐渐清晰,裂变成几缕金黄,那几缕金黄又缓缓会聚,成为一个不规则的亮点,亮点慢慢膨胀,发出万丈光芒,刹那间晨雾尽散,整个山林蓦地苏醒,太阳出来了。
翻越绝壁天梯
上午9点,我们的水全部喝光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选择了另一条猎道回营地。在大部分的时间里,我们都猫着腰在遮天日蔽的丛林中前行,发现几处都有黑熊和野猪的脚印。在一个山沟中,猎人叫我们充分休息,下面是绝壁天梯,他意味深长地说:“过了这道坎,路就好走了”。一边是接近90度的绝壁,松散的泥土中有树根裸露,那是唯一的支撑和抓手,另一边是万丈深渊。此刻,我们已没有语言,只有对大自然的敬畏。将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和脚上,身体紧紧贴着山崖,恨不与它融为一体,一步一步向前挪动。当最后一个人顺利通过时,大家都情不自禁地击掌相庆,欢呼雀跃。
只有与大自然紧紧拥抱,生命才真正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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