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去青岛采摘云头下的花朵
四月的青岛,蔚蓝的天空上,爬满了白色的花朵。时光依旧飞奔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转眼春天又来了,这脚步快的感觉近乎有些麻木。倘若时光是可以重叠的,那么一年的光景下来,也不过是薄薄的几页,就在这几页中,会包括着所有的事件、片段和场景,有的段落会有着浓重的几笔,而有的会变的不甚清晰了,灰蒙蒙的连接成了一片,即便努力回想,也是了无痕迹的。听说中山公园的樱花开的正是时候,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做些什么事呢?索性也挤入享受快乐春光的人群中了。脚刚踏进门,目光根本无须转弯流盼,便直直地触到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海,也怀疑是云海吧?因为天地素洁成了一片,几乎不相识了。满天、满地,都漂浮着白色人群大都是眼望着天。这时候,人的眼光是贪婪的,极力的搜索寻找着,惟恐错失了一点点的美,变成了终生不可补过的憾事了:樱花开的很娇小,在枝间颤巍巍的,皎洁的花瓣也只有那么四五片吧,幽雅地簇拥着中间针状的蕊,而这花蕊纤细得更象一根丝,细丝附着有霜毫般的绒毛,仿佛一脉脉含蓄的笑容洋溢其间,这笑是静默默的,不张扬不显眼不做作,只等着心气平和的开放,我想,这更应该是一种铅华历尽的气度吧。樱花树大多曲虬粗壮,光溜溜的枝头还有很多是含着苞的,花瓣几层层的包裹,犹如缠饶着白色的茧子,嘘!她们可能在安详地睡着、梦幻着吧?在梦中伸展开了那薄薄的翅膀,翅膀是淡淡的,好象午夜醒来时对梦的记忆。我望着树上那一片片袅袅的花朵,心中不禁有些感动,这娇小的身形如此脆弱,却可以开的如此精致美丽,而自己呢?只晓从早到晚存活在一只茧里,只是为了工作而生存着,不敢奢望接触曾经理想中的空气,痴痴的蜷缩着,只等待着一个不可预知的命运罢了。人群向前潮水般的涌去。再往里,左转,顺着小道走,就见一个大而椭圆形的池塘,池塘周边的草虽然有了些绿的含义,然而这些草是经过冬天的,所以有些蜡黄;塘中的水不知深浅,只是时而风来了,便形成一圈圈幽绿的涟漪;水面漂浮着一大把一大把褐色的水草,团团地具结驳杂在一起,一些杂物慵懒地荡漾着:三五个白色的泡沫盒好象在蔚蓝海中扯起白色的风帆,只是盼不到离岸的东风;一张废弃的报纸在阳光下漂漂荡荡,一副无所谓的情形。另外,在木桥下面的,我还看见几条一豁来长小鱼的尸体,在象征着生机勃勃的春天里提及死亡,总是显得有些不和谐,可是不管怎么样,终有一天,曲终人不见了,即便是再盛艳的生命也早晚会慢慢消失,直至无声。常忆起李白《春夜宴桃李园记》中的几句:“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年华的成长,万事万物的腐败生息那都是因循着四季的规律,我们怎么来挽留?感叹时光之须刹,我常悔恨,已经在世间所谓的烦恼劳苦上浪费了太多无辜的时光,人就这么一辈子,能想开的就想开,该化解的就化解,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抓住眼前的每一分钟,以自己渺小的生命多去感悟些,多在那些给予感动的地方流些足迹,人生呢?就会有几页更厚更浓了。总的说来,这里的春天是寂静的。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林间啼叫,不过在偌大一个园子里倒显得有些琐碎而单薄,这让我回想起家乡的牛儿在山坡上吃草的样子:牛儿甩着尾巴踏在浅浅的草中,一边咀嚼着春天哗哗流淌的绿,一边在鼻孔中响亮地打着春天扑扑的气息;牛背上,躺着一大块一大块干干净净的云彩,在不远的地方,一处小村落里,不住地升腾起着缕缕乳白色的炊烟。这以后都成了梦境。午后的时候,有些游玩累了的人就索性席着草地而坐,几个相知的朋友围在一起谈东说西也不亦乐乎,而一对对依依的恋人们更喜欢选择僻静的地方,寻找一处自己的天地,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更方便说些喃喃的只有彼此能懂的话语,喷泉边上一大群顽皮嬉戏的孩子大声的喧嚣着,他们是最快乐的群体的。这时,才最为深刻的体会到,少不更事原来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转到犬牙交错的小道边,我无意发现了几棵奇怪的树,树干是端直的,只是花瓣有些松散的开放,狭长的花瓣儿落了一地。这该玉兰花吧,据说是上海的市花,而且在古本或是言情的小说里有着很大的名气,不过据我看来,这松散的姿势很象一个人塌着肩膀回家的样子,倦了,累了;而如今,这惆怅的味道却以快乐的形式舒卷着、舒卷着。如云似烟。到了园子的尽头,是齐肩高的铁栅栏,黝黑光亮地树着尖尖的头儿,一墙之隔,是轰隆隆的汽笛声。当城市越来越大的时候,天地也是白色的,确切地说是灰白,那是热乎乎的蒸汽、白剌剌的阳光,筋疲力尽地吞吐着。这城市是需要大量鲜花的,需要用一种灿烂簇拥着石头与钢筋建筑的冰冷。阳光依旧温暖,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我的心中还有一片寂静的地方,虽然夹杂着寂寞但是澄清而又飘渺异常。我想我是快乐的。“这一片天地好象是我的,我也象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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