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台长城,看风景的残痕
中文名称:长城
英文名称: the great wall
批准时间:1987年
遗产种类:文化遗产
遗产遴选标准:长城根据文化遗产遴选标准c(i)(ii)(iii)(iv)(vi)被列入《世界遗产目录》。
世界遗产委员会对长城的评价:约公元前220年,一统天下的秦始皇,将修建于早些时候的一些断续的防御工事连接成一个完整的防御系统,用以抵抗来自北方的侵略。在明代(公元1368~1644年),又继续加以修筑,使长城成为世界上最长的军事设施。它在文化艺术上的价值,足以与其在历史和战略上的重要性相媲美。
没有星光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般的黑暗。背着包从长安街窜到司马台长城脚下,城市的拥挤和喧哗因距离而被屏蔽。投宿长城脚下的小村,因我的到来而引发的几声狗吠,在夜里越发衬出这里的宁静。
临睡前,向屋主的儿子打听现在这长城的情况,答曰“有点险”。
残美的爱战虚名
一夜无梦,忘记了在闹市里连日的疲倦,只有对山上那蜿蜒的长城的想象。凌晨三点,清澈寒冷的空气彻底打消了我的睡意。借助一点灯光向山而行,朦胧的夜只有自己脚底“嚓嚓”的声响,心里却感到实实在在的快乐。自从第一次看到司马台残破而华丽的身影,我便一直在幻想着司马台上的日出,当那簇新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古老残破的城墙上,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美丽的景象?
山间的露水已经蒸腾成薄薄的雾气,透过那层朦胧,依稀能够分辨出这山的轮廓,虽然只是一个高大如屏的巨影,却仍然能感觉出它逼人的气势。长城自山海关而西,如蟠龙一般绕过这北方峻岭,在北京北部的群山中蜿蜒。似乎北方人对长城总有特殊的感情,每每纵情山水,我总爱抬起头眯着眼睛四处张望那群峰之巅,试图分辨那悬崖之上的形状,到底是一座被人遗忘的破旧敌楼,还是一块天然而成巨岩。而长城,总也在不经意间出现在我视线的边缘,好像是一个老朋友,给我一份惊喜。
铁索桥东面的敌楼隐约可见。遗憾的是,在地势较低的河床中原有的一座十分难得的关口及过水券门,却因为上个世纪兴修水库而被拆毁,于是分据水关左右的敌楼从此隔桥而望,不再相连。如今,从铁索桥向东便是今天意义上的司马台,而索桥的另一端则属于另一段长城金山岭了。其实,这段建于明朝洪武初年,曾经在蓟镇总兵戚继光监督下加固的长城,原本“长二十六华里,共有敌楼九十一座”,但今天,长城却早已不是大将军管辖的军防,而成为了旅游公司和当地人的衣食之源。也许,这些在长城上下营生的人家,他们的祖先也曾千辛万苦烧制城砖,也曾担着城砖爬上那重峦叠嶂,流血流汗。先人植树,后人乘凉,大约也算是这长城上自然而然的因果。
从山下而上的路直通司马台东二楼。从此便可见长城依山而上。城砖依山而铺,密而直上,窄处甚至不能容下整个脚掌。这长城虽不似八达岭般蜿蜒跌宕,却因山势而险峻异常。敌楼白色的身影浸染在无边无际的深蓝晨雾之中,用它黑洞洞的眼和嘴向我发出无声的召唤。快步而过,刚刚妄想居高临下,却发现前方又有一座敌楼逼面而来。它卧在山巅,默然藐视着独自夜行的我。转身,来时的路却已被夜色吞没得消失不见。
在这静寂群峰间,长城仿佛驮着一只只敌楼怪兽的神秘白龙,在山脊上酣然而卧,却又似随时会腾空而起,把我一起带上云巅。脚步声在空旷的山间似乎得到了回应,“啪啪啪——”是古老的游灵随我一同攀登?停住仔细聆听,却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四下寻觅,只有眼前的长城,残缺凌乱。司马台历经数百年风吹雨打后的精美,在黎明前的夜色中竟如此动人心魄!残缺中依稀可辨的穹窿顶,双边墙,还有那些设计巧妙布满射孔的障墙……犹如万里长城修筑在天地之间的博物馆。庆幸,这一砖一石终为人所识,没有重复那悲惨的命运,流落为围墙、猪圈,灰飞烟灭;庆幸,它被封了个“世界文化遗产”的美名,没有被鲁莽和无知地整修一新,被埋葬在现代化的水泥钢筋的坟墓之下。
惊险的天路仙境
在一座残破的楼子里停下。四下除了虫鸣再无声响,明月仍然静静地照着长城。此时此刻,群山、长城与我彼此相望,心意相通。在门口冰凉的石阶上躺下来,闭上眼,似乎感到时间和历史从身旁悄然滑过……一堵城墙,横亘数万里,静默几千年。到底,这留下来的是文明的丰碑,还是杀戮的见证?男人的血汗,女人的眼泪,如今却都已灰飞烟灭,只留下这语的砖石。“秦时明月汉是关”,这长城虽非秦汉遗物,但那明月却自古而今。长城、明月,想起来,似乎总是一种永恒! 而长城却非永恒,它一样在默默承受着宿命注定的轮回,悲欢离合,野草丛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楼中似乎有人轻咳的声音。这上面竟有人住宿?也许是白天在此营生的当地村民,也许是在长城上宿营的游客。没有寒暄,继续向前。
东方露白,残墙如刃——近乎九十度的狭窄城墙和悬崖间一条优美的曲线,赫然划过如鱼背一般险峻高耸的悬崖之间,而两侧空荡荡的悬崖下,清晨日出前的薄雾蒸腾而起。远处,寂寞独立的敌楼好似悬浮在云端,如幻影一般缥缈如梦,似乎在轻轻召唤着人们踏上这条如仙境一般的“天路”。
司马台果然惊险得名不虚传!也曾登过怀柔的箭扣,见识过鹰飞倒仰的险峻,也曾下过黄花城十八蹬,在破损的城砖上寻觅着下山的途径。但二者还是无法与司马台的壮观相提并论。被誉为“天梯”、“天桥”的通天之路大约仅有肩宽,初时一蹬一米多高垂直而上,继而急转而下,如走高空绳索一般荡然无所依靠。不禁纳罕,难道数百年前在此驻守的戚家军都是传说中的天兵天将,真能风雨无阻地在这高耸的台阶和单边障墙之上,轻而易举地攀上峭壁,戍守险关?凡夫俗子如我,纵然手脚并用,却仍不敢左顾右盼丝毫松懈。回头看,却是空荡荡,没有人,也看不到曾经的路。不禁失笑,当真是“上得去下不来”了,大约那司马台的设计者正在暗中嘲笑我的笨拙。
不知道是谁的猜测,当年修筑司马台长城,因为山势过于险峻,筑城青砖只能由善于攀爬岩壁的山羊驮到山上,敌楼也因此修得十分细长。只是奇怪,如此费力修建这段长城,却似乎看不出多大意义:薄薄的墙体根本无法长久站立防守的官兵,纵然诱使敌兵费尽辛苦翻过这窄墙,大约一看之下也会大惊失色,失足掉到障墙背后另一面山崖下粉身碎骨——天险与绝路,在此竟不给人退路,难免感慨修筑者的艰难和设计者的良苦用心。而站在障墙中间低头俯瞰,山竟已这般高耸。生死悬于一线,却不再颤抖不安。大约只有当恐惧被压到极限,痛苦才也会在刹那间化为无法言喻的超脱……
当天空浮出一轮红日,在“望京楼”的前,我终于望见天边那抹艳红。一缕孤寂的晨光,透过东面残缺不全的拱窗斜射进这座双层的敌楼,轻轻抚摸着它清凉冰冷的砖石。
这数百年,光与影在山巅的敌楼里一次次交织出神秘的图案。在静谧无人的空间,没有观众,没有赞叹,却彼此相偎不曾寂寞。也许,那是祭奠这奇迹的舞蹈,也许,那是天地间召唤亡灵的火焰。
攻略:
交通:
节假日北京宣武门、东四十条有游12次车直到司马台,或在东直门汽车站乘坐到密云的专线车,到密云后再转车:密云到司马台小面包车10元左右,包车从密云来回司马台120元(可以侃价,一般可以乘坐六七人);也可从西直门坐开往承德方向的车,到司马台路口后下车,再转小面包或摩托车到司马台村(国道路口进去后有10公里左右)。
餐饮:
长城上有当地人出售食品,如果不做过久停留,可少量携带。山下农家多数提供农家饭菜,“垮炖鱼”为当地特色菜,朴素原始的制作方式保留了鱼鲜美的本色,可以一尝。密云县城可找到各种档次的饭店。
住宿:
司马台长城已是成熟的景区,山下有中低档的酒店供住宿,也有很多农家院提供农家乐式的住宿。非假日住宿费用在30元/人左右,餐饮价格根据需要而定。
博客特别提示:
衣着:舒适的硬底旅游鞋或登山鞋和舒适的厚袜子可以保证长途跋涉舒适安全。耐磨而宽松的衣裤,是行走攀登的最佳选择。山里温差较大,早晚比市里低5摄氏度左右,带上一件保暖外衣。长城上除了敌楼没有树荫,且多荆棘灌木,最好戴手套,不要穿短裤。注意防晒。山上风大土多,不宜戴隐型眼镜。尽量精简负重。
安全:体力和各方面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从金山岭走到司马台,或从司马台走到金山岭,路上有路标只要顺着箭头走便可,可能会遇到两个景区的收费处。从司马台向东到12号楼约2-3个小时。13号楼—16号楼(望京楼)段,由于山势险峻长城坡度极高,且多发事故,管理处已竖牌请“游人止步”。建议不要贸然穿越——特别是没有户外经验或单人前往的情况下,以免发生危险。
长城的美丽源于我们的保护,请将垃圾带下山,不要污染景区。另外,司马台附近植被稀疏天干风大,请勿吸烟或点火烧烤,以免引发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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